第二百九十七章 國家隊(第2頁)
“好,便讓他去,務必準備周全,不要受傷,”李隆基吩咐給了高力士。
這個時候,長安令蘇震來了。
他是被聖人召來的,因為聖人要詢問他關於這頭大獨公的事情。
咸陽縣是京兆府十二縣之一,而長安縣令是兼著京兆少尹的,也是李隆基詢問此事的最佳人選,咸陽縣令是夠不著基哥的,也進不來興慶宮。
人家蘇震還是駙馬呢。
蘇震是提前收到旨意,然後詢問京兆府專門掌管咸陽縣事宜的官員,然後又詢問了一些咸陽本地人,才將事情的大概脈絡搞清楚。
他本人,原先並不知道這件事,也對這樣的事情不關心。
一頭豬,我哪有閒心管它。
但是現在,他非常瞭解這頭豬。
“死了七個人?”李隆基聽完彙報之後,都有些目瞪口呆了,這頭豬牛逼啊,這麼猛的嗎?
蘇震點頭道:
“回稟聖人,臣下打聽過,似乎這頭大獨公去歲過冬之後,如今已逼近七百斤,已經成災了,尋常槍矛刺不穿其堅皮,咸陽那邊也沒有辦法了,傷了三十多個獵戶,廢了六十多頭獵犬,如今沒有了頭狗,更是難以圍剿。”
獵犬在圍殺獵物的時候,也是分工明確的,就算將野豬團團包圍,但是頭狗不到場,其它獵犬就不會下口,說白了,頭狗是坦克,是開團必備的mt。
所以頭狗極難培育,而且還是消耗品。
咸陽那邊經過一年的圍捕,好的頭狗死的死傷的傷,現在已經輕易不敢圍獵了。
李隆基年輕時候是狩獵高手,深知獵犬獵殺獵物,不是靠堆數量,一支獵犬隊伍,數量在十隻到三十隻不等,而最後參與獵殺的最多十條出頭,多了你也擠不進去。
剩下的那些獵犬,有的是負責追蹤,有的是負責圍困。
換句話說,獵殺獵物,需要完整的獵犬編隊,如果編隊中的頭狗沒了,臨時換其它頭狗,他們配合不到一塊去。
“七百斤?”楊玉環瞠目結舌道:
“臣妾定要見一見,七百斤究竟是怎樣的禍害。”
李隆基甚至都興奮了,要不是自己上了年紀,他定要去親自會一會這等難得一見的獵物,但如今嗎,只能是見見屍體了,只見他抬手道:
“五坊都出人,王準帶隊,讓二十一郎將他的獵豹都帶上,給他配禁軍,就讓那個李嗣業去,朕在長安等他們的消息。”
高力士點頭道:“是。”
當一個人掌握了絕對的權力,那麼他的生活必將是豐富多彩的,皇城各級官員,都不會將這頭野豬當回事,但是基哥來興趣了。
人的興趣,絕對不在工作上面,工作是為了餬口,而基哥不用餬口。
那麼除了工作以外的事務,便是他興趣的源泉。
如果一個人財富自由了,你肯定不會想著繼續工作,而是去尋找讓你心情愉悅的事情去做,比如旅遊啊,遊戲啊,釣魚啊,運動啊,如果都厭煩了,那麼就會繼續尋找其它項目。
基哥最近便有些煩悶,因為他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尋找興趣,如今好了,一頭大獨公的出現,竟讓他有了一些期盼,甚至要派內侍進駐咸陽,一日三報,他要第一時間掌握獵殺進展。
不得不說,財富自由真好。
......
郭淑最近,每天都是清晨出門,子時回家,睡眠時間僅僅兩個時辰。
關於惡錢的事情,他很想跟丈夫交流一下,但確實沒有時間,李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不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夫妻倆都沒見著面。
韋妮兒已經顯懷了,最近不方便出入家宅,所以一直養在家中,孃家那邊又派過來六個最懂伺候月子的婆子,幫著照顧韋妮兒。
而王韞秀如今,可謂是隋王宅的常客了,她現在真的將自
己當成李琩的侄女了。
“叔叔也太忙了,其實不必如此的,”棲子院,王韞秀今天不是空手來的,而是提了幾籃子烏葚,也就是桑葚。
五月是桑葚的成熟季節,而桑樹在關中是非常常見的,而且就種植在百姓的田畝當中。
在大唐,桑樹是不準隨意砍伐的,砍了就是罪,不單單要賠錢,還要坐牢,因為要養蠶嘛。
當然,也包括棗樹、桃樹等經濟作物。
王韞秀他們家在關中有不少田畝,有聖人賞賜的,也有王忠嗣買的,都不用繳稅。
昨天,下面的莊僕將採摘來的新鮮桑葚送進了京,王韞秀專挑了些好的,今天這便給送來了,李琩的三個女人都有份,但是她比較喜歡來韋妮兒這裡。
兩人也算是不打不成交。
韋妮兒蹙眉道:
“以前倒是不必點卯,但背後不知被人家詆譭成了何樣,你應該也是聽說過的,交構那個交構這個,麻煩不斷,如今好了,規規矩矩按部就班,也少了說閒話的,耳邊清淨了,也是好事,對了,元載還習慣嗎?”
王韞秀點頭道:“陳黃門非常關照他,但是......”
“怎麼?”韋妮兒問道。
王韞秀嘆息一聲:
“任職之前,我給他提過醒,要伺候好左相,但是左相常在偃月堂,根本不回省內,偶爾回去的陳黃門,又特別照顧他,我恐左相心裡,大約應該已經排斥元郎了。”
韋妮兒笑了笑,別看王韞秀脾氣壞,但畢竟家裡有一個頂格大官,所以對朝堂的派系,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陳希烈是李林甫的人,李適之是李林甫的對頭,這兩個人是合不來的。
而陳希烈故意擺出照顧元載的姿態,就是要讓李適之認為,元載已經被陳希烈收編了,那麼這樣的人,不管如何巴結李適之,都不會獲得李適之的信任,只能跟著陳希烈混。
官場上,人情世故無比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運氣,你會跟著誰混,決定權不在你,而在人家。
只要李適之還在門下省一天,元載的位置幾乎是挪動不了的,因為門下省主官不點頭,吏部調不動。
“伺候陳黃門,也未必不是一條出路,何苦憂愁呢?”韋妮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