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乾淨著呢(第2頁)
李琩來借的人,正是李禕的嫡長子李峘。
為什麼要從信安王府借人呢?因為臧希液七兄弟的爹,是上蔡縣開國侯臧懷恪,就是臧懷恪將牛仙客推薦給了李禕,而臧懷恪也是李禕帶出來的。
皇甫惟明,曾做過李禕的帳內,也就是侍衛,杜希望曾經是李禕的下屬,石堡城就是李禕十三年前攻下來的,以前是吐蕃的,叫做鐵刃城,隨後李禕在城內也設立了一支振武軍,主將是他的侍衛王孝德。
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李禕八十了,他坐鎮隴右的話,隴右是沒有派系的。
皇甫惟明被各大派系掣肘,這些派系,其實就是信安王派,李禕不死,這樣的局面就無法改變。
但是李隆基也不會在李禕還活著的時候,拿人家以前的下屬開刀,何況李禕一直在儘量淡化與隴右各鎮的關係,否則基哥不放心。
為什麼需要人家的長子李峘(huan)呢?因為李峘從六歲開始,就跟在李禕身邊,李禕所有的部下,人家都很熟悉,他如果跟著李琩去隴右,就代表了李琩獲得了信安王的支持,便於李琩收歸隴右各派。
而李峘眼下,是工部的屯田郎中,人稱南宮郎,本該有更光明的前程,但是被他爹給拖累了。
當然了,人家現在的級別也不低,只不過是偏離了從前的專業,改行走農業路線了。
至於李禕捎帶送上的三子李峴,那就更牛逼了,眼下只是太子通事舍人,東宮的官,見不到太子,就是掛個名。
但是歷史上,這小子超級牛逼,簡單一句話概括:進了凌煙閣。
“多謝您老了,你這裡還有沒有舉薦的人選,我一定慎重考慮,”李琩誠懇道。
李禕想了想,但還是搖頭道:
“你自己辟易吧,不必帶的太多,多也無用,衝鋒陷陣的又不是他們,帶的人太多了,蓋嘉運和皇甫心裡會不舒服,會覺得你們想要凌駕於他倆之上,藩鎮有一個毛病,就是對功勞看的特別重,有些地方甚至不惜殺良冒功,你這次去,打贏了不能搶功,打輸了還要擔罪,所以記住了,不論打多久,打不贏,就不要回來,不管用什麼藉口拖延,都不要回來。”
李琩點了點頭,朝著李禕鄭重其事的揖手行禮。
人家能跟他說出這句話,那是相當夠意思了,因為李禕是太子黨。
李琩這次去西北,太子黨都盯著他呢,一旦輸了必然往死裡搞他,基哥那時候也不一定維護,天下士子也會覺得李琩有罪,可以說從上到下,都容不得李琩失敗。
李禕這是給李琩提個醒,無論打多久,贏了才能回來。
這差事給誰都難幹,唯獨給李琩,是最容易的。
因為蓋嘉運。
歷史上,石堡城是蓋嘉運丟的,這一世,蓋嘉運也同樣決定了石堡城的命運。
.......
晌午的時候,宮內的宴場已經開始佈置了,流水席。
去年的上元節,李琩是坐在龍池湖面的廊橋上面,這一次他的座位,嚴謹了很多,在嗣王堆裡,隸屬宗室外戚席位。
他已經在李禕那裡,見過了李峘和李峴,兄弟倆已經開始做準備,他們倒也樂意去,權當是故地重遊,畢竟他們倆憋在京師也很多年了。
這倆人因為是宗室成員,加上官職也不低,擔任長史和司馬是合適的。
至於其它總管府成員,李琩選擇了元載、張巡、呂諲三個人,其他的,就是像郭子琇、裴迪、嚴希莊等自己人了。
選擇元載,可不是故意噁心王忠嗣,單純的就是為了結交一下,這小子冒頭是無法避免的,基哥一定會給王忠嗣這個面子。
至於張巡,眼下是太子通事舍人,但其在歷史上的地位非常之高,是忠臣的代名詞,有“男兒生不為韋孝寬,死則為張巡、許遠”的說法,安史之亂最大功臣之一,擋住了叛軍下江淮的路線。
此人是去年中的進士,李琩從盧奐那裡的名單上見到過,一直想找個機會認
識一下,可惜人家被分到了東宮,那就不方便了。
不過這次李琩可以隨便選人,那麼自然不想錯過這個可以結交的機會。
呂諲嘛,我們可以將所有姓呂的,都看做高力士的親黨,留此人在身邊,是代表李琩光明正大,在西北做了任何事情,都不會瞞著基哥。
這種人是必備的,你不能等基哥給人安插一個,要主動請人家進來。
李琩抵達興慶宮的時候還沒有到傍晚,今夜是舉城狂歡,通宵達旦,傍晚只是開始。
有資格參加夜宴的,基本都來的差不多了,眼下還沒有開席,但是大家面前的長几上,都準備了甜點和果脯,已經邊吃邊聊了。
像今天這樣的場合,是一些有野心的小官們最喜歡的,因為也只有今天,他們才能見到可以幫助自己升遷的貴人,平時你連人家大門口都進不去,今天卻能親自敬人家一杯酒。
所以李琩可以看見,四處溜達的,級別都不高,因為他們在尋求機會。
“來晚了來晚了,”
張盈盈在內侍的安排下,坐在了李琩隔壁,笑呵呵的朝韋妮兒打了個招呼:
“聽說三娘有身孕了,今夜可不要飲酒。”
韋妮兒笑道:“一兩杯無妨,總是要敬賀聖人的。”
郭淑沒出月子不能來,韋妮兒和楊絳都來了,但是楊絳被楊玉瑤給叫走了,眼下在花萼樓幫著貴妃整理禮服。
張盈盈自然是跟著她爹媽來的,但是張去逸夫婦的位置更高一點,就在玉真公主下手,他們完全是吃了竇淑的紅利,而且還能吃很久,至少能吃到李隆基死的那一天,畢竟竇淑養育了李隆基,可沒有養育李隆基的兒子。
張盈盈本可以跟著爹媽混個好座位,但她故意調到了李琩這裡,因為她要讓人知道,她跟李琩就是曖昧,就是不清不楚。
換做以前,她肯定是豁不出去的,但眼下名聲早就臭了,反正也沒人敢娶她了,也就不在乎了。
“怎麼沒穿道袍呢?”李琩挑眉道。
張盈盈笑了笑:“因為不好看,怎麼樣,我今夜這一身還算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