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兩個都是(第3頁)
人家那邊平日裡會給金吾衛好處費,但不會讓你白玩,一碼歸一碼。
加上老黃狗的模樣屬實瘮得慌,那些風塵女子看到也是望而生畏啊,你出多少錢,老孃都不能讓你糟蹋。
李琩笑道:“走吧,平康坊距離這裡不遠,今晚就當是老黃狗在長安的初夜了,算我賬上。”
老黃狗一愣,更不好意思了,連連推卻,平時嘴巴上叫的挺歡,要上正場了,軟了。
李晟等人圍過去紛紛調侃著老黃狗,後者更為窘迫。
李琩是打算見見達奚盈盈的,對方已經從右相府回來了,那麼她在右相府的那幾天都發生了什麼,李琩還是很感興趣的。
於是老黃狗被李晟等人架著去了北曲,找地方給他開葷,而李琩則帶著武慶、無傷等人,去了達奚盈盈的小院。
“我得換個地方了,這裡不安全,”達奚盈盈幫李琩斟酒道:
“竇鍔一死,我更加危險了,別以為竇銘是個清閒散人,他比竇鍔狠多了。”
李琩自然知道竇銘不簡單,楊玉瑤今早還去了隋王宅,說是聽楊銛說,竇銘將自己老孃給軟禁了。
親弟弟臨死前,都不肯看一眼,又軟禁親媽,這不是狠人是什麼?
“你能搬去哪裡?他們允許你離開南曲?”李琩問道。
達奚盈盈在他對面坐下,臉色凝重道:
“自然不會離開南曲,但我需要換一間大宅子,招募百來名護院,否則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拋屍龍首渠了。”
李琩點了點頭:“確實有這個必要。”
“你得幫我個忙,”達奚盈盈道。
李琩嗯了一聲:“你說。”
達奚盈盈小聲道:“我要訂一批甲冑軍械,走清明渠的水門進城,你讓右金吾幫我遮掩放行。”
你還有這個路子?李琩多少有點震驚了,甲冑都是軍器監打造,你從哪來的渠道啊?
“私囤甲冑,可是死罪,”李琩道。
達奚盈盈笑道:“什麼叫罪?被人知道了才叫罪,不知道就是無罪,惡錢也是死罪,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嘶......你說的還挺有道理,這就好比什麼叫嫖娼,花錢了叫,不花錢不算。
“你從哪弄來的軍械?”李琩好奇道。
達奚盈笑了笑,雲淡風輕道:
“隋王出嗣不久,很多暗地裡的行當,您還沒有接觸過,藩鎮地區有的是人幹這種買賣,要不然他們的軍械會每年都有缺額嗎?名義上是報損,實際上有一部分都被暗中售賣了。”
這算是軍火生意了?
“有多少?”李琩問道。
達奚盈盈道:
“自不敢多取,二十套鎧甲,軍器若干,有臂張弩二十架,只為看宅護院,圖個安全,非緊要關頭,絕不會用,因為一旦暴露,我的麻煩也不小。”
二十套啊,不少了,這價格絕對不低。
“你能搞到多少?”李琩又問。
達奚盈盈一愣,你啥意思?你也想要?
“最多百餘副,你用不著吧?”
李琩笑了笑:
“萬一用得著呢,你也知道,我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想要對付我的人並不少,如今都敢刺殺盧奐,保不齊哪天就敢刺殺我,我府上的甲冑攏共才三十副,不夠用啊。”
“此事風險很大,你若需要,我可以幫忙,但要分批送入長安,每次不超過五套,”達奚盈盈道。
李琩問道:“哪的路子?”
達奚盈盈嘴角一撇:“既然要走運河,自然不在西北。”
那就是范陽了。
藩鎮真是做的一手好買賣啊,明裡一直跟朝廷要錢要軍械,背地裡卻高價售賣,兩頭掙。
這不就跟現在的北yue一樣嗎,對本國國民聲稱:支援小鵝十億美元軍火,實際上送過去的恐怕三個億都不到,銷賬呢這是。
他們根本不是要幫助小鵝,而是平國內的債務。
“該多少錢就多少錢,我會如數給你,”李琩道。
達奚盈盈笑道:
“你倒是不想給,我也給你墊不起啊,咱們可是說好了,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千萬護著我。”
“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李琩皺眉道。
達奚盈盈起身來到李琩身邊,挽著他的胳膊道:
“要多真,有多真,如今我是真的沒有倚靠了,南曲背後這幫人,經過這一次事情,肯定對我不放心了,右相真是厲害,我從相府這麼一進一出,沒有人再會信任我了,即使右相根本就沒有見我,但是沒有人會信,那麼我現在只能投靠你和右相,跟你還有活路,跟了右相,怕不是隨時會成為棄子。”
她現在的處境確實非常尷尬,大家都知道李林甫一直在盯著惡錢,而南曲的惡錢,都是達奚盈盈負責。
如果死在右相府,或者半死不活的被扔出來,大家還能放心一些,說明你什麼都沒說。
但是你毫髮無傷的出來,別人不多心是不可能的。
李林甫這一招確實高明,內部分化,挑撥離間,迫使達奚盈盈自己做選擇。
“惡錢這條線,韋堅是不是外面的負責人?”李琩問道。
達奚盈盈點了點頭:
“昭然若揭了我的隋王,你以為聖人不知道嗎?其實都清楚,是動不了,而且韋堅來負責是有好處的,至少會合理控制進入長安的惡錢數量,避免催高物價,惡錢的事情,不只是於國有害,於國也有大利啊。”
說著,達奚盈盈道:
“其實很好猜,誰是水陸轉運使,誰就是惡錢進入長安的負責人,從前是宇文融,現在是韋堅和李齊物。”
李琩一愣,臉色凝重的看向達奚盈盈:
“裴耀卿呢?”
達奚盈盈笑了笑,將玉手伸進了李琩的衣襟,來回撫摸,柔聲道:
“裴公擔任轉運使的時候,他手下有兩個得力助手,一個是竇銘,一個是裴幼卿,你猜是哪個?”
李琩一把抓住達奚盈盈的手腕:
“是裴幼卿?”
達奚盈嬌笑道:
“兩個都是,隋王猜錯哩。”
說罷,她一口咬向李琩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