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盤大佬粗 作品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可真會捧(第3頁)

 不喜歡,也得喜歡,因為這是蓋擎的一份心意,是代表河西藩鎮示好楊家。

 一罈普普通通的葡萄酒,代表著河西對貴妃的支持,蓋嘉運來長安的時候進獻白鹿,不過是恭賀貴妃冊封的正常舉動,但並沒有表現出對貴妃的支持。

 蓋擎就不一樣了,明顯有依附投靠傾向。

 李隆基絕頂聰明,自然要將這件事情落實了,畢竟眼下的朝堂,很多官員對貴妃頗為不敬。

 他們這是衝著貴妃嗎?還不是衝著朕?

 高力士出去催,結果又等了半個時辰,李琩才來了。

 因為他在一處犄角旮旯的寶藏小店吃飯,宮裡派去的內侍找了很久才找到他。

 “你現在可真是自由啊,朕傳召你,還得讓朕久等啊?”李隆基笑呵呵道。

 他今天對李琩的態度非常和善,因為他看得出,是李琩在中間牽線,河西才會有如此態度。

 當然了,楊三娘更是功不可沒,正是因為人家的積極奔走,才終獲碩果。

 李隆基是這麼認為的。

 這件事,李琩和楊玉瑤私下都商量好了,千萬不能將李琩給推出來,聖人問起來,就說都是楊玉瑤自己在背地裡張羅的,李琩不過是個中間人。

 “兒臣貪嘴了,尋個了個難尋的小店,吃了份畢羅,以至於誤了父皇的事情。”

 畢羅是從波斯傳入大唐的一種餡餅,可烤可煮,既然是餡餅,肯定有餡,裡面什麼都能裝,被稱為“包羅庶物,囊括宇內”,已經在大唐南北盛行,算是比較常見的一種美食。

 李隆基頓時一愣,你特麼話裡有話啊?

 畢羅是武惠妃最愛吃的一種食物,以至於她的子女也都偏好這口,眼下是十二月初三,十二月初七,是武惠妃的祭日。

 “你阿孃的祭日就要到了,屆時朕會令翰林院撰祭文,光祿寺備祭物,你與咸宜他們一起,往陵前祭拜吧,”李隆基淡淡道。

 從前李琩他們祭奠母親,都在是太極宮內,沒辦法去陵前服喪,因為基哥還沒死。

 所以他們的三年服喪改為每人家中設貞順皇后靈堂,香火不滅,燈油火燭全部由禁中供應。

 目前為止,基哥是想和武惠妃合葬在一起的,因為就在惠妃敬陵旁的一大片區域,如今已經禁止閒人進入,說明這裡會是將來的皇陵。

 但是歷史上,基哥與元獻皇后楊氏合葬在泰陵,元獻皇后就是太子李紹的媽,皇后也是李紹封的,也是他強行將基哥與自己媽埋在了一起。

 瞧見兒子有多重要了吧?蓋嘉運有時候都怵蓋擎,就是因為他死後在下面活的好不好,有沒有錢花,得看人家蓋擎。

 如今是武惠妃過世的第四個年頭,三年服喪期過去了,按照禮制,皇后祭日當天,皇帝都得素服免冠,文武百官也一樣,還要舉行盛大的祭禮。

 但基哥肯定不樂意,他現在根本不想看見素服。

 你不樂意,我也得說,只見李琩道:

 “是不是需要罷朝一日,舉城祭奠?請父皇示下。”

 朕就不該追封她皇后,這下好了,將朕的軍?李隆基淡淡道:

 “還是一切從簡吧,今年朕傷心太多次了,不想再傷懷了。”

 李琩不吭氣了,一臉的不滿。

 他這是故意的,涉及到人倫常情,是可以適當的跟基哥擺臉色的,這樣一來,基哥會覺得他是個性情中人。

 也會覺得委屈了李琩和咸宜他們。

 那麼自然就要適當的補償一下,不然說不過去的,因為是你不尊重我們的媽,還帶著全天下的人不尊重我們的媽。

 高力士也覺得從簡有些不合適,畢竟是皇后,但他也清楚,基哥肯定不想大辦,於是幫著勸說李琩道:

 “十八郎要理解聖人的苦心,你就代聖人往咸陽祭奠吧。”

 見好就收,只要基哥有個愧疚的態度,李琩的目的就算達到了,你不能再逼了,再逼人家,人家弄死你。

 李琩點了點頭:

 “兒臣自然體諒父皇,父皇萬勿再傷懷了。”

 李隆表情悲傷的點了點頭,彷彿陷入某種傷心的回憶當中,很久後,才朝李琩問道:

 “你覺得韋堅這個人,怎麼樣?”

 能怎麼樣?自然是非常好。

 李琩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基哥這是要給自己送一份人情,說明基哥已經屬意韋堅接任京兆尹。

 只要李琩隨便誇上韋堅幾句,那麼基哥就可以對外宣佈,隋王舉薦韋堅。

 算是彌補武惠妃不能大祭給李琩帶來的遺憾,也可以離間李琩和太子的關係。

 雖然韋堅的人情,可以說一點用都沒有,因為這個人,本來就是不記恩的,但是李琩肯定還得誇。

 人前莫說人短,人後不論人非,這並不是一條道德標準,而是一條自保的行事準則。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的,你背地裡說別人的壞話,難保不會被傳出去,傳出去之後,那個人會怎麼報復,你肯定不知道。

 遇到狠的,說不定弄死你。

 所以說,不要談論別人的壞話,其實是在保護自己。

 李琩今天但凡說一點韋堅的不好,肯定傳出去,基哥就是這麼喜歡噁心人,而且李琩事後根本不知道已經傳出去了。

 “絕對的大才,宰相之姿,”李琩正色道。

 李隆基頓時一愣,與高力士面面相覷,見過捧的,沒見過這麼捧的?

 他才到哪個地步啊?你就說他能當宰相?

 “十八郎言重了,韋堅當不起這樣的盛讚,”高力士笑道。

 他這句話,無疑等於是貶低了韋堅,也就是說壞話,但人家不擔心傳出去,因為聖人和李琩,都不會外傳。

 李琩笑了笑:“只是我個人見解,或許是因為我才疏學淺吧。”

 這是自貶,因為我不行,所以覺得韋堅行。

 李隆基嘴角微翹,哼了一聲道:

 “朕的那位堂姐,究竟給楊洄留了多少?你知否?”

 李琩硬著頭皮道:

 “據兒臣所知,楊洄真的沒錢,因為他眼下竟然與商人沆瀣一氣,令人不齒,兒臣已多番訓斥,望其回頭。”

 李隆基似笑非笑的擺了擺手:

 “回去吧。”

 李琩緩緩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