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他跟我是一類人(第3頁)
我特麼真吃虧啊,自始至終跟李林甫都是一個鼻孔出氣,沒怎麼見他幫我的忙?
“你家大娘見過我了,她的那些要求,我做不到,”楊洄淡淡道:
“楊銛都頂了你們家的門戶了,她怎麼想的?要跟人家要錢。”
楊洄的意思是,既然人家繼了你們家的嗣,那麼你們家的錢就該給人家,你一個嫁出去的婦人,你給誰要錢,給崔家?
楊玉瑤頓時撇了撇嘴:
“別搭理她,她就是個怨婦,心眼小又不顧大局。”
咸宜忍不住笑道:
“我可是聽說了,你那個大姐還挺難纏,都跑宮裡跟聖人哭訴去了,眼下最尷尬的莫過於楊銛,咦......他今天人呢?”
楊玉瑤嘆息道:“在後院與汝陽王一起,招待高將軍呢。”
宮裡來的人,不願意摻和前堂的宴會,人家都在後院喝酒呢,李琩已經帶著韋妮兒去過了,也見到了嚴武。
李琩沒有打招呼,但是韋妮兒跟嚴武可不陌生,笑呵呵的拍了拍對方肩膀,還對飲了一杯。
那邊廂,已經應酬一圈的韋堅,一屁股在韋陟身邊坐下,舉杯道:
“這次辛勞兄長了,沒有你費力張羅,昭訓今天恐怕連張笑臉都沒有。”
韋陟笑了笑,一句話他就能聽出韋堅的意思,聞言道:
“我邀請過太子妃,但被拒絕了,還是子金面子大啊。”
韋堅笑道:
“太子妃也是有顧忌的嘛,你沒見今天十王宅一個沒來嗎?但是我覺得,她今天必須來,妮兒從前便一直跟在她身邊,她們倆感情深厚,所以我回京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說服她一起來,要給咱家的妮兒,撐場面。”
你是撐場面還是搶風頭?妮兒是我們家的,不是你們家的,韋陟笑道:
“要麼說,還得是子金識大體,太子妃今天一來,昭訓面上有光啊,來來來,我代昭訓敬你一杯。”
人家的話也是很有深意,我能代表韋昭訓,因為我是我們這一房的老大,你不要動不動就說給我們家撐場面,咱兩家到底是誰撐著誰?你心裡沒數嗎?
韋堅心裡暗罵一聲老狗,笑呵呵的舉杯對飲。
尚書右丞韋濟也走過來,參與進了兩人的聊天。
因為剛才都是應酬場面,不方便說話,眼下大家也都分成一個一個的小圈子,圍坐著談笑,他也就方便說一些事情了。
“見過聖人了沒有,聖人同意了嗎?”韋濟與兩人對飲幾杯後,小聲道。
韋堅點了點頭:
“聖人還是意動的,不過工程不小,聖人讓我與中樞門下議一議,再呈報詳細方案。”
他這次回來,是要開挖渭水,截灞河、滻河水,向東流入永豐倉,匯入渭水之後,等於是與廣通渠連通了,與洛陽那邊的運渠也就通了。
這屬於絕對的大工程,李林甫得知後,恨不得一個巴掌拍韋堅臉上。
老子能生錢是吧?就你特麼的不消停。
韋陟皺眉道:
“今年財政緊張,沒有節餘,你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工程,中書門下未必過得去。”
“兄長無需擔憂,我自有良策,”韋堅笑道。
他現在一門心思逢迎皇帝,往死的盤剝下面,上次李林甫跟他要軍餉,他不就是將該給河工的錢給挪了嗎。
這一次,人家也不打算跟國家要錢,因為他知道,要錢,中書門下就不會通過,那麼他討好聖人的機會就沒有了。
所以這次,他不要錢,怎麼搞呢?還是欠賬。
在他看來,只有河渠挖成,洛陽的大貨船便可直入長安,這中間會省下極大一筆轉運費。
轉運費給你們省了,那麼關稅肯定就要提一提,他從中間隨便卡幾下,都能卡出錢來,屆時就可以給河工結算工錢。
韋陟知道人家不會跟他細說,笑了笑也就不搭茬了,但是韋濟還是好心提醒道:
“你可別亂來,今年可是兩邊都有戰事,裴寬又新任范陽,三個藩鎮都有事情,這個節骨眼,別給中書門下出難題。”
他確實是好心,因為他清楚,韋堅最近非常跳,步子邁得太大,而且此人自私,只管自己不管別人。
太府寺的人現在私底下,都還在罵他呢,韋昭訓長子韋光宰,剛接手平準署,臉都綠了,一屁股的爛賬啊。
韋濟擔心韋堅出事,連累太子妃,這是所有韋家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韋堅笑道:“放心,我做事情,從未出過問題,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廢話,你是沒出問題,問題都留給別人了,韋陟心裡腹誹。
正因為大家都看好韋堅,所以才會好心的提醒,當下的京兆韋,韋堅無疑是那顆最亮的星。
是恆星照耀地球,還是火星撞地球,那就不知道了。
“對了,隋王和那個崔圓,到底是什麼關係?”韋堅突然問道。
韋陟皺眉道:
“還能是什麼關係?隋王巡查禁中,本就是走過場,他這個人又閒不住,見了誰都能說上兩句,崔圓也是恰逢其會認識的。”
“不對吧?”韋堅道:“不是還有個李彥允嗎?”
韋濟與李彥允關係不錯,聞言小聲道:
“不要亂說,李彥允與隋王沒有任何交集,不過就是被問了幾句關於李白的事情,大理寺都清楚,所以根本沒有過問,這件事就是他們兄弟之間鬧彆扭,把個獨孤明給牽連了。”
韋堅點了點頭,陷入沉默。
他將來是肯定要跟李琩對線的,他永遠都不會相信李琩是真心想與太子修復關係,兩人也沒有任何修復的可能。
況且李琩自從出嗣之後,風頭太勁了。
那麼交構大臣,似乎是唯一能搞掉親王的辦法。
裴、嚴、盧,將來要搞李琩,必然需要從其中一人下手。
自己眼下還沒這個實力跟這三個對狙,不過不著急,必須先讓李林甫對三人生出猜忌,他才能下手。
韋堅笑了笑,看向主位方向的李琩,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
傻妹子啊,你總是跟我說,隋王值得信賴,其實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小子城府有多深。
他跟我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