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的團長我的團(兩張並一章)(第3頁)
“不對吧?”薛暢皺眉道:
“如今的太真娘子可沒有胞姐了。”
他在羽林軍任職,自然知道眼下太真娘子已經改換了身份,現在沒人敢提人家那三個姐姐。
李琩笑道:“有沒有,你我也說了不算啊,她現在是未亡人,河東裴璆的媳婦。”
“蒲州那位?”薛暢嘴角一抽:
“搞什麼啊?這不就是你姨嗎?”
“噓!”竇鍔小聲道:
“別亂說,現在可不是姨了。”
準確來說,是姨,因為楊玉娘死了嘛,但是呢,楊玉環活著,所以到底算不算李琩的姨子,那得是李隆基說了算。
反正這層關係已經是一團亂麻,越解釋越迷糊。
李琩道:“你們倆膽子都不小啊,還敢議論這事呢?”
我們又沒跟別人議論,這不是跟你這個正主在這說悄悄話嗎?兩人同時腹誹道。
“沒有牌籍可不行,”薛暢攔住楊瑤,笑呵呵道:
“公事公辦,楊三娘體諒啊。”
楊瑤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僕從,看向李琩道:
“我是收到玉環消息,宮門外會有人接引我入宮。”
李琩點了點頭:
“那你等著吧,沒牌籍,誰也不能進。”
竇鍔只是看了一眼楊瑤,便趕忙移開目光,這娘們,真是越看越讓人迷糊。
郭淑一臉不爽的站在李琩身旁,說著悄悄話,本來一字未提楊玉瑤,但是楊玉瑤以為郭淑又在說她壞話,頓時冷哼一聲,叉腰道:
“你沒完了是吧?對我不滿,大可大聲說出來。”
楊玉瑤性格本就如此,再加上人家嫁的也牛逼,丈夫雖然死了,但還有裴家呢,他的丈夫可是出身裴氏大宗,親弟弟裴回現任河南縣令。
別看人家是個縣令,這可是大唐六大赤縣之一的河南縣縣令,和長安令一個級別。
郭淑本想還嘴,被李琩給阻住了,只見他看向楊瑤,埋怨道:
“你也是小心眼?四娘根本沒在說你。”
楊玉瑤一愣,撇了撇嘴不說話了,她還是信李琩的,自己這個前妹夫就是因為太實誠,當年才沒爭的過人家忠王。
這時候,李琩等人聽到背後的動靜,紛紛轉身。
只見高力士緩緩從宮門走出,官員們都在熱情的跟人家打招呼,高力士也是一一禮貌回應。
“高將軍,您怎麼來了?”薛暢見了高力士,仿若老鼠見了貓,低頭哈腰道。
高力士笑了笑,走過來朝李琩揖手道:
“王妃今晚與二十一娘(善安)同席,十八郎的座位則是在湖心廊橋,你可以晚點進去,距離宮宴開始且早呢。”
李琩聽明白了,人家這是暗示他,聖人和楊玉環還沒有出席呢,你等他們落席了,再悄咪咪的去廊橋。
“這位便是裴夫人楊氏,阿翁是來尋她吧?”李琩問道。
高力士在楊玉瑤身上打量了一遍,微笑道:
“跟我走吧。”
說罷,高力士便朝郭淑抬手示意,就這麼領著兩個女眷進入興慶門,把守宮門的監門衛根本不用驗明正身,因為是他們的頭兒領進去的。
等人走後,薛暢湊近道:
“別進去了,我忽然覺得,吳將軍今晚給你安排這件差事,恐怕就是希望你迴避。”
他有這樣的理解,是很正常的,包括竇鍔也是這麼認為。
但是李琩知道,人家高力士和吳壞實,不會跟他打這個馬虎眼,聖人如果真希望他迴避,高力士會明說的。
再說了,李隆基也沒有小心眼到那個地步。
直到傍晚時分,李琩才進入興慶宮。
他的座位如果從欣賞風景的角度出發,真心不錯,湖面波光粼粼,映照著一輪碩大的圓月,宮女們泛舟湖上,為廊內的貴人們補充著酒食,也有樂伎舞女乘坐著幾艘大舫船,載歌載舞。
但是對面湖畔的正式演出,他是看不清楚了。
不單單他看不清楚,裴耀卿也看不清楚。
因為今日宮宴,能陪在李隆基身邊的,絕大多數是皇親貴胄,再加上一些外戚和頂級勳爵,座位實在有限,裴耀卿眼下不屬於朝堂核心圈,所以不在此列。
他和李琩的座位挨的不遠,於是便乾脆湊過來了。
“隋王也是第一次,孤零零一個人參加上元宴吧?”裴耀卿坐下後笑道。
李琩搖了搖頭,豎起兩根手指:
“第二次了。”
去年的上元宴,前身壽王已經被搶走媳婦,意志消沉,如同行屍走肉,李隆基擔心兒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發洩怨恨,於是便安排了一個犄角旮旯,由當時的左羽林軍大將軍王忠嗣盯著。
稍有不對,王忠嗣立即就會將前身壽王帶走。
當時這件事,並沒有多少人注意,所以裴耀卿不記得了。
“隋王最近在做什麼?”裴耀卿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李琩反問道:“端揆呢?與右相關係如何了?”
裴耀卿朝四周看了一眼,小聲道:
“老夫正在安排右相與嚴挺之的見面,希望不要出差錯。”
李琩點了點頭:“嚴挺之該不會那麼糊塗吧?”
“多半不會,”裴耀卿正色道:
“我與盧奐都跟他打過招呼了,他畢竟也是個知形勢的人,眼下局勢,容不得他不低頭。”
李琩問道:“他今天沒來?”
裴耀卿笑道:“應該來了,但不知座席在何處。”
“我找個人問問,”
說罷,李琩便開始四處張望,目光落在一名即將走來的宦官身上:
“你過來。”
小宦官自然是認得李琩的,加快腳步過來,俯身低頭:
“隋王有何吩咐?”
李琩道:“去打聽一下,從絳州回來的嚴挺之嚴公,於何處落席。”
“隋王稍待,奴婢這邊去辦,”宦官點頭離開。
裴耀卿見狀笑道:
“還是隋王在宮內好辦事,若是換做老夫,人家不一定願意跑這個腿。”
你這不是廢話嗎?他們是我們家的奴婢,又不是你們家的?
李琩笑道:
“嚴大郎眼下在我手底當差,沒入宮,在興慶門外當值呢。”
“我知道,”裴耀卿點了點頭:
“平康坊南曲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李琩一愣,疑惑道:“你又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