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誰敢恥笑本世子?(第2頁)
於是,她也不理會這對於本就對她念念不忘的少年來說會不會太殘忍,她只顧自己的鳳位,很快她便寫了一封信給了當年在護國寺的小侯爺,叫他今後再勿用此字法,以免皇帝懷疑……
沈景鈺回信了。
信上只此一字——可。
曾經歡喜冤家的少年少女,最後變成了因愛生恨的陌路人。
世間用情至深之人,大抵最後都會變成恨。
然她跟他心智已經不一樣了,她體內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靈魂,她前世早已嫁人,已生兒育女,只差體驗把子孫滿堂頤養天年的日子,所以叫她如何去應付十幾歲錦瑟年華時的少年情愛?
這是沒有意義的,她內心早已變得平靜沒有波瀾,可他卻依舊年輕熱忱,如若在一起,他想拉著她外出遊玩,而她卻只想茶餘飯後在窗下泡壺花茶,挑一本書來看,他尚年輕,少年間的情愛趣事都沒有體驗過,難道讓他同自己過著中年夫婦那般平淡如水的日子麼?
她跟他註定是無法在一起的。
夢蘭亭裡鳥語花聲,阮凝玉看了幾眼那跟她有幾分相似的字,覺得有些懷念,最後便將它們放回匣子,蓋上,“要是等下你再見到那小廝,就將這匣子還給他,就說我不需要。”
抱玉心裡好奇,但見小姐面色微沉,於是便將話壓在了心裡頭。
她垂首,“是。”
很快便這匣子給抱走了。
婢女離開後不久,阮凝玉又在亭中謄寫了半個時辰的字。
少女伏在案前,她今天挽了個單螺髻,頭上戴對蝶翠步搖,著一身桃花如意襦裙,只見她手中捏著根柔軟的羊毫,正專心致志地寫著字,而她的手邊則疊著一沓字帖,下午日光曬,她飽滿精緻的額泌出薄汗來,她寫累了時,便用帕子擦擦額角的香汗。
只是抄寫的時候,阮凝玉總覺得有一道存在感極強的目光,始終在背後監視著自己。
她蹙眉停筆,環顧四周,卻沒發現什麼,只有抱玉春綠兩人不遠處嬉笑地放著紙鳶。
阮凝玉並沒有理會,繼續抄書。
等謝易書跟他的書童過來的時候,阮凝玉這才感覺到落在她身上那道熱忱刺眼的目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