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 兩人對飲
美麗的姑娘站在廊簷下，夕陽斜斜打在她的身上，像是被光籠罩，成為光之源，周身皆是光。
她美麗無雙，站在陽光之內，像是白玉無暇的玉人。
陸序凝著她，目光微沉，道：“我不走。”
“你做什麼，與我無關。”林識意語氣平和，“我說過，我不會干涉你的事，人各有志。但我依舊喜歡你做一名正直的指揮使。陸序，若日後你有喜歡的人，你就會發現，好好過日子，就成了最想做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還惦記著沈緹？”陸序沒聽到什麼正經的心思，“你勸說的話，就像你是過來人。”
“我曾經喜歡沈緹，想做沈家二少夫人，奢望舉案齊眉的生活，可後來我想，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想獨佔沈緹，可這個世道不允許，你知道嗎？”
“男人朝三暮四，用禮法束縛女子，教導她們三從四德。如雲安，我不喜歡她，但不得不承認，她過的何嘗不是你們的日子。男人若這樣，你們笑話一句，可她是女子，你們背地裡如何斥責呢。”
“所以，陸序，你不用來試探我，我不會干涉你的生活，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們什麼時候約定不干涉對方的生活？”陸序不肯了。
林識意挑眉：“不是說好假成親嗎？自然是互不干涉。”
陸序憋著一口氣，確實是假成親。
還在扎馬步的東風目瞪口呆，她倆說話，是不是忘了她？自己好像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頭兒與姑娘是假成親……
這是什麼要命的秘密？
陸序氣得半晌不說話，直勾勾地看著她，轉身在凳上坐下來，可這麼一轉身，就與東風震驚的眼神對上了。
“你怎麼還在這裡？”
“您讓我在這裡的。”
“滾。”
“好的。”
東風求之不得，拔腿就跑了，跑了兩步，聽到頭兒的話：“我告訴你，你若洩露半句，我弄死你。”
再後面的話，東風已經聽不到了。
林識意在旁哭笑不得，“陸序，你嚇到她了。”
她粲然一笑，眉眼彎彎，和煦如春風，她一笑，落入陸序陰鬱的眼中，陸序斂眸，神色好了些許。
“既然你不在意，我便放手去做了。”
“沈家拿得出聘禮嗎？”林識意詢問。
陸序道：“我怎麼知道，我給你的聘禮再加一些。”
林識意：“……”
“加什麼？”
“我還幾間鋪子和田莊，你知道田莊嗎？”
林識意點點頭，“我自然知道。”
“就在京城，回頭我將地契給你。”陸序說道。
林識意懵懂：“陸序，你好像虧了。”
“是嗎？老子喜歡幹虧本的買賣。”陸序撣了撣膝蓋上的灰塵，“你嫌多，不要嗎？”
“要。”林識意立即表態，“自然是要的，這是聘禮。不過，你與沈緹賭氣，不值當。”
陸序站起身，腰桿筆直，腰間力量就出來了，“什麼值當，什麼是不值當，我樂意就成了。雲安給我下藥，我還沒有計較呢，這回，正好一起收拾。”
林識意咬牙，她也有這個意思，雲安下藥，牽連她，這輩子既然碰上了，就不能就這麼做縮頭烏龜。
她提醒陸序：“雲安對你，沒心了嗎？還有，沈緹娶公主，對我就會善罷甘休嗎？”
陸序凝眸，掃她一眼，“看來你不傻，沈緹娶公主，是尋求庇護。雲安嫁給沈緹，是給自己的醜事找個人遮掩。她二人，不過是狼配狐狸罷了。”
林識意蹙眉，“所以，雲安還是不會放過你？”
陸序一噎，頓感煩躁，看了眼西去的日頭，“該用晚膳了。”
“等等夫人。”林識意識趣，也不逼迫他繼續說。
趙春月沒有回來，在鋪子裡，讓兩人先用膳。既然她不回來，林識意也不喝酒了，反是陸序邀請她，“喝一杯？”
林識意說：“我們還沒成親呢。”
“喝酒與成親有什麼關係？婚期在即，你怕什麼。”陸序勸說道，“若不然，我喝，你看著。”
林識意扭頭看向南風，“我可以喝幾杯。”
南風訕訕一笑，“最多不過三杯。”
“好，那就三杯。”林識意笑了笑，吩咐婢女去取酒，一併告訴陸序：“你上回帶來的酒還沒有開封呢。”
婢女取了酒來，陸序接過，給自己斟滿酒，再給林識意斟了半杯
。
林識意托腮看著他，目光含笑，陸序莫名臉紅，“你看著我做什麼？”
“陸序，你也有溫柔的一面，其他姑娘為何看不上你。”
隨後，她又說：“陸序，你長得很好看。”
陸序端起酒杯的手抖了抖，對上她澄澈的視線，他疑惑道：“你沒喝就醉了嗎？”
“呀，我說錯了。”林識意訕訕一笑，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一股辛辣刺激喉嚨，她搖頭放下，“太辣了，南風，有果酒嗎？”
“有，我給您去拿。”南風應聲而去。
陸序就她臉紅，便將她的酒杯拿走了，自己一口飲盡，道：“別浪費好酒。”
林識意皺眉，道：“剛剛我喝過了。”
“我又沒有碰酒杯。”陸序也是理直氣壯。
南風取了果酒，斟滿一杯，旋即退下了。
林識意眨了眨眼睛，看著面前的男子，她問：“陸序，你有沒有相好的？”
她醉了？陸序握著酒杯的手抖了抖，抬眸看過去，少女兩頰嫣紅，眸色水潤，一口就醉？
還是說這酒太烈了嗎？
陸序不覺又嚐了一杯，與平常喝的無異，果然，女子是水做的，不融於酒。
他一連喝了三杯，林識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果酒，陸序反過來問她：“你與沈緹，也這樣喝過酒嗎？”
“沒有。我們常聚會，家裡姐妹都在，並不在一桌。”林識意搖首，“府裡規矩多，不能見外男。你知道的，李氏對我諸多不滿的。”
因李氏不滿，她便是如履薄冰，所以，她很重規矩。
陸序嗤笑一句，“沈緹與殷蒔都已經花前月下了。”
“我們、好像也是花前月下……”林識意指著外面升起的明月，“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