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有問題

 都這會了,我也顧不上去想玄清道長怎麼了,先翻身上了地面再說。 

 最起碼到了地面上,我就不用怕那個柔軟細膩的手再來觸碰我。 

 我從水裡爬到地面上,用屁股對著身後的牆壁,眼睛死死地盯著水面,生怕有什麼東西突然從水裡衝出來。 

 沒有我在水裡撲騰,水路再次恢復了靜謐。周圍又黑又安靜,只有我的心在“咚咚咚”地狂跳著。 

 周圍沒有動靜,水裡也沒有東西衝出來。但是我不敢放鬆警惕,總覺得那個柔軟細膩的人手就再水裡潛伏著。好像在等我不注意的時候,它就會衝出水面來抓我。 

 關於恐懼這個東西,它最大的問題就是,你越是認真的,全神貫注的去想它,你越會覺得恐懼。 

 如果這時候能想辦法轉移注意力,不再去注意恐懼,那恐懼就會慢慢消失。 

 而我現在的狀態,恰恰是很認真的,很全神貫注的去想象恐懼。雖然水路上平靜的連一絲漣漪都沒有,但是在我的心裡,我已經和那個柔軟細膩的人手,打的血肉模糊了。 

 周圍太安靜了,我明明知道身邊什麼都沒有,但是耳朵裡卻好像聽到了無數悉悉索索的聲音。 

 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對著水面就大吼了一聲: 

 “出來,你出來,你有本事就出來啊。” 

 我吼叫的很大聲,我知道如果水裡真的有東西,我就是叫破喉嚨也沒用。但是沒關係,我可以用這種方法給自己壯膽。 

 可惜的是,我這聲吼叫並沒有給自己壯膽,還差點嚇破了膽。 

 玄清道長不見了,但是我忘了這裡還有一個女師兄。她本來是貼著牆根縮成了一團的,結果我一聲吼叫後,她突然就“嗯哼”了一聲。 

 差點沒把我嚇死。 

 女師兄嚇到了我,但是我現在看見她卻無比親切。 

 好歹是個人,還是個活人,我心裡總算沒那麼恐懼了。 

 我拉著女師兄的手,問她玄清道長去哪了。可是不管我怎麼問,她最多就是“嗯哼”一聲,別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搖了搖頭,知道再問下去也是白費功夫。 

 從她只會重複胡為民說話來看,她已經沒有表達自己意願的能力了。現在的女師兄,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 

 我坐在女師兄身邊一邊休息著,一邊想胡為民和玄清道長的事。 

 胡為民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和吞天藤在一起。就算找不到金子,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現在最讓我頭疼的是玄清道長,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又是在這種鬼地方,他到底能去哪?他又去幹什麼?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坐著想。我得起來找人,先找到玄清道長再說。 

 我再次看了看水面,那個人手的東西沒有出來。 

 我不知道它是被水流沖走了,還是留在了剛才的地方。不過,不管它現在在哪裡,我都沒有那麼怕它。因為我只打算在水路邊上的地面去找玄清道長,並不準備下水。 

 因為地下太暗,我一邊摸索著前進,一邊低聲叫“伯公”。 

 我真希望玄清道長能在哪個拐角的地方被我找到,哪怕他在拉*我都能接受,只希望他不要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好。 

 也許是我的誠心感動了老天爺,我還真就在不遠處的一個淺淺的拐角處發現了玄清道長。 

 我大喜過望,撲過去就抱住了玄清道長: 

 “伯公,你怎麼跑到這來了?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玄清道長朝我“噓”了一聲: 

 “我過來扭乾衣服上的水,不想讓我大……不想讓那個黃纖枝看見。” 

 我去,原來玄清道長要脫衣服扭水,又怕女師兄看他,這才跑到這裡來的。 

 真是虛驚一場,我還真的以為玄清道長出什麼事了。 

 玄清道長見我一個人過來找他,問我胡為民呢?我垂頭喪氣地說了水裡的那隻人手: 

 “還沒到地方就回來了,不知道我大哥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