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地下水(第2頁)
玄清道長沒想到我突然給他賣弄文采,趕緊打斷我:
“行了行了,老道我雖然一把年紀,但還是童子身。雖然火氣比不上你們年輕人旺盛,但是想一時半會凍死我也沒那麼容易。”
玄清道長說著就推開胡為民,擼起袖子就準備下水。
好了,玄清道長既然沒什麼問題,那我和胡為民更沒什麼好說的了。哪怕這地下水真的能凍死人,我們也必須試它一試。
胡為民見玄清道長準備下水,連忙趕在他前頭:
“伯公,我先下去看看深淺。要是水太深的話,我還是扶你一把的好。”
胡為民說著就蹲在地上,伸出一隻腳,慢慢去試探水流。
還好,水只是沒到了他的腳踝,也不是很深。
胡為民穩著身子站定在水裡,他想伸手扶玄清道長下去,但是水太冷了,胡為民伸過來的手和他本人,都打了個哆嗦。
“伯……伯公,咬咬牙吧,這水……真他孃的涼啊。”
玄清道長也是聽話,竟然真的咬起了牙,然後才抓著胡為民的手下了水。
我不敢耽擱時間,也趕緊下到水裡。
地下水真涼,是真的很涼。都不能說涼了,應該說“凍”,凍死人的那個“凍”。
我和胡為民都穿著大腿褲,褲腿可以翻上來也可以放下去。
胡為民因為腿被惡鬼傷過,所以他一年四季都卷著褲腿。
這會到了水裡,雖然這水凍的人直髮抖。但是褲腿放下來也不能保暖,所以胡為民還是卷著褲腿,只光腿站在水裡。
我也捲起了褲腿,不為別的,只是嫌溼衣服貼在腿上難受,還不如直接讓水衝在腿上來的利索。
只有玄清道長比較麻煩,他穿著寬大的道袍。道袍浸水後有了分量不說,還容易被水流衝帶的人重心不穩。玄清道長才走了兩步,就趔趄著差點摔倒。
胡為民一手扶著玄清道長,一手就去扯他的道袍:
“伯公,你這道袍在水裡就是個累贅,還是脫掉扔了吧。”
玄清道長是什麼人?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出家人啊。平時講究的就是個席不正不坐,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脫衣服呢?
“亂說,這裡雖然沒有外人,但也不是私臥,怎麼可以在這裡脫衣服?沒規矩。”
胡為民都要被逗笑了:
“伯公,規矩重要還是命重要?再說了,你是當著我和山橋的面脫衣服,又不是當著女人的面,有什麼好害臊的?”
“……有什麼好害臊的?”
我們三個在前面說話,身後的女師兄一直在逮胡為民的話。有時候我們三個說的緊了,女師兄沒聽清胡為民說什麼,她也就不說了。但是,只要她聽見胡為民說話,哪怕就是一半個字,她也會立馬重複出來。
這不,女師兄這會就逮住胡為民最後這句話,和胡為民一樣,半笑半不笑的說了出來,好像她也在笑話玄清道長的迂腐。
玄清道長本來就不情願脫衣服,這會回頭看了一眼女師兄,更是堅決不肯脫了:
“我可以不認此人為我大師兄,但好歹她還是個女人。當著一個女人的面脫衣服,成何體統?”
地下水凍的人,腿上的寒毛都縮回肉裡去了。玄清道長還在墨跡,我們大半天還沒有走出一步。
我有點想急眼了:
“伯公,你可以當她不存在,或者不要把她當女人。你這道袍不脫,你會越走越累的。”
玄清道長還是不肯,胡為民沒了耐性,竟然一撒手,不再扶著玄清道長了:
“山橋,你也鬆手,讓伯公自己感覺一下,看穿著道袍到底累贅不累贅?”
我聽胡為民的話,和他同時撒開了手。
玄清道長畢竟年紀大了,腳下的水流一衝,再加上溼透的道袍帶著分量一扯,立馬就搖晃著站不穩了。
玄清道長無奈,只得答應脫掉道袍。但是他不肯扔了,只是把道袍疊吧疊吧,全都堆在了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