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真假男女橋(第2頁)
我看著那個我,語氣無比沮喪,但還是做了最後的掙扎:
“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女人臉,我就不信你敢頂著這張臉回陽間去。”
那個我笑了:
“這個就不用你來操心了,我揭掉符紙讓你說話,是想告訴你,你現在想說什麼就抓緊說,等會我就要帶你回陽間,到時候我就不會再讓你說一句話了。”
我想說什麼?我現在,此時此刻,最想說什麼?
求那個我放過我?把我留下?
不可能,我和那個我,我們只能有一個人存在,他不可能把這個機會給我。
罵他?聲色俱厲的譴責他?
沒用,那個我不會被這些言語上的東西打擊到,更不可能因為這些改變他的想法。
那我還能說什麼?
好像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垂頭喪氣,那種明知道結果是自己不能接受的,但是又沒辦法改變的絕望讓我心灰意冷。
最後,我勉強問了一個問題:
“你要帶我回到陽間,又不許我說話,你準備怎麼做?是要割掉我的舌頭,還是再給我貼符紙?”
那個我哈哈一笑:
“割舌頭太殘忍,你畢竟是我,我怎麼可能那麼殘忍的對你?至於貼符紙,那個雖然能讓你不說話,但是你手腳都不能動,又怎麼回到陽間,怎麼去找玄清道長?”
我沒有說話,那個我的腦子比我厲害的多。他肯定已經想到了怎麼能讓我不說話,但是又能走路的辦法了。
結果,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我竟然要求我自己從現在開始就閉上嘴巴,裝一個啞巴出來。
我繃不住笑了:
“如果我說話呢?如果我告訴別人,真正的南山橋有一張女人臉,而我不過是他的替代品呢?”
那個我也笑了:
“如果我說,我就等你這麼說,你能不能理解我是什麼意思?”
我愣了一下,笑不出來了。
那個我太狡猾,我實在猜不透他到底要幹什麼。
我看著那個我,毫不掩飾我對他的不理解和震驚: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說你是我,可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你這麼深的城府,我也不會像你一樣,這麼讓人……讓人琢磨不透。”
“哈哈哈……”
冷不丁的,那個我突然就大笑起來:
“所以我說你不能替我活在世上,你雖然是我,但不是全部的我。如果把這樣一個你放在世上,別說替爹孃報仇,更別說和惡鬼搏命,就是皇宮裡那些人和事,你都不可能應付得來。”
替爹孃報仇?和惡鬼搏命?還有皇宮裡的人和事?
這些東西我好像都知道,但是我怎麼都想不起細節,更不知道自己真的面對這些東西時,要怎麼做?
但是我現在不想知道這些,那個我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我說回到陽間,我會告訴別人那個我是女人,那個我不但不生氣,反而說他就在等我這句話?
那個我似乎很看不起我又問這個問題,又嫌棄又不屑地說:
“因為你這樣說了,我才能割掉你的舌頭,讓你做個安靜的啞巴啊。”
我的頭“嗡”的一聲就大了。
那個我,他還算是個人嗎?他說來說去,還不是做回了他自己剛才說的,那個“殘忍的人”?
那個我看著我,又開始欣賞我錯愕和震驚的神情,我忍不住對他揮出了拳。
那個我沒有躲,但是我的拳頭也沒有落到他的身上。
旁邊,胡為民正緊緊地攥著我的胳膊,把我的拳頭直直地舉到半空中。
胡為民滿臉嬉笑:
“有我在,怎麼可能讓我兄弟受傷?”
胡為民看我的眼神是那麼陌生,和他看那個我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我心裡湧上來一股極其悲切的情緒,我明白了,在胡為民的眼裡,我其實是一個和那個我長了同一張臉的陌生人。胡為民和那個我才是永遠的好兄弟,而我,什麼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