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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秉孝那是真的恨啊,他早就跟侄子強調過不許賭錢,沒想到這個侄子還是屢教不改!

 而且侄子賄賂考官的錢是他出的啊!如今他被退學了,那當初賄賂考官的2000元錢呢?

 不行,絕對不能讓侄子被退學!

 他們蘇家一家子的指望都在他身上了啊!

 蘇秉孝道:“這件事的關鍵在於那個探目,只要那個探目願意放過你,那退學的事可能還有轉圜的餘地。”

 “我們趕緊買些禮品去探目家裡請罪,求他寬宏大量放過我們。”

 一聽這話,叔叔一家立刻精神了,“對,我們去求求他!”

 蘇老太太也說:“如果他們不讓寶信繼續當差佬,我就一直跪在他家門口不起來,看到時候他能不能丟得起這個人?”

 蘇文嫻心想你算是哪根蔥啊?就算你跪死在人家門口,人家都不帶眨眼的,反倒嫌你髒了人家的地方呢,蘇老太太也就在家窩裡橫,欺負蘇母和原身挺厲害,到外面就不行。

 不過這種事光去求有什麼用?

 以她穿越過來這些天的體會,這事想讓對方消氣將這件事翻頁過去,那就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掏錢。

 反正這是個到處都需要掏錢賄賂的社會。

 但是蘇家這些人根本沒錢賄賂探目,連要買上門賠罪的禮物時,蘇秉孝向蘇老太太要錢,蘇老太太都摳摳搜搜地不願意給。

 最後為了大孫子的前途,她還是咬咬牙將手裡剩的那點私房錢都拿了出來,也才不到五百元。

 蘇文嫻的爹蘇秉孝賣完煙掙的錢全都給了蘇老太太,蘇老太太每次給煙的時候都記著數量,必須一分不能少的給她這些煙的錢。

 也就是說蘇母和蘇父做白工給她,掙的錢都在她那裡收著。

 這麼一個管著全家經濟大權的人,關鍵時刻掏出錢竟然只有不到五百元,那錢都去哪了?

 這個疑問立刻被蘇秉孝問了出來,“娘,錢呢?”

 蘇老太太顫巍巍的,“給寶信拿去花了……”

 很明顯,蘇寶信都拿去賭了。

 蘇家人顯然也都想到了,蘇秉孝手裡握著皮帶又狠狠抽了兩下!

 太不解氣了!這要是他的兒子,他寧可跟這個兒子一起跳河死掉算了!

 撲街啊!

 可是打完了還是得解決問題,一家人拿著這五百元買了平常也只看別人吃過的鮑翅乾貨,上門去探目家裡道歉。

 但是那個探目根本沒讓他們進門。

 那小妾還將他們送的禮物從大門口扔了出來,啐了句:“都是些什麼剩貨下腳料,還好意思拿來送禮?”

 “給我漱口我都嫌腥!”

 “想讓我消氣可以,我那弟弟被你們家的寶貝孫子打傷了臉,你們先賠個兩千元的醫藥費,再掏個三千元的敬茶費,一共五千元乖乖掏出來,我就消氣!”

 五千元?

 這麼多錢他們去哪弄啊?

 蘇家人都看向蘇秉孝,希望他能說點什麼,蘇老太太甚至還充滿希冀地說:“老大啊,上次那個錢就你拿的,這次你再想想辦法吧?”

 蘇秉孝抱著頭,喊道:“我能有什麼辦法?上次的兩千元是我借的高貴利!”

 高貴利就是高利貸。

 蘇文嫻忽然恍然大悟,難怪賭檔那邊缺個賬房就能隨便指使她爹頂上去,原來是蘇秉孝向賭檔借了高利貸!

 這年代的高利貸可不是鬧著玩的,她問:“爹,每個月還多少錢啊?”

 “他們說等到寶順正式當上差佬之後,每個月還200元,還兩年就行。”

 借兩千,還四千八。

 真黑啊!

 難怪那個賭檔的坐館綽號叫黑水成,這也太黑了。

 蘇老太太道:“就算是高也得借啊,為了寶信的前途,一定不能讓他丟了差佬這份工作啊!”

 嬸嬸聽到只要能借到五千元就能讓自己兒子恢復差佬身份,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大哥蘇秉孝面前,“寶信他大伯,求求你幫幫寶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