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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社團爛仔這個小插曲讓蘇文嫻更加堅定了要趕緊掙錢,搬到更安全的富人區這個想法。
離開軍營後又走了半個多小時,蘇文嫻實在是太累了,從早上四點起床到現在大概下午兩三點的樣子,這一天她幾乎都在走路,腿像灌了鉛塊,腳上的鞋子也破了個洞,大腳趾從破洞裡頂了出來。
再加上臉上髒乎乎的和身上打著補丁的短褂長褲,她這身裝扮若是到了上輩子的橫店影視城,不用化妝就可以直接當電影裡的乞丐了。
實在走不動了,看到馬路上行駛著車屁股冒著黑煙的公交小巴,她忍不住跟蘇母哀求道:“娘,我好累啊,我們坐小巴回家好不好?”
蘇母從褲腰裡拽出一個泛白的小布包打開一看,裡面只有三個銅板了,“坐小巴車的票資是每人兩個銅板。”
她倆剩這點錢根本不夠坐小巴車的。
蘇文嫻很失望,上輩子她家的經濟條件算不上大富豪,但從小衣食無缺,到後來她家的房子拆遷得到了很多補償款,直接住上了別墅,更別提後來她自己當美妝博主做直播,幾年下來就掙了幾千萬。
可以說,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苦。
蘇母見她這麼難受,最終一咬牙掏出了一個硬幣在街邊賣大米糖糕的小攤販那裡買了三塊糖糕,和蘇文嫻倆人坐在馬路邊吃起了東西。
“回家不要說我們在外面吃東西了,否則你奶奶會罵我們亂花錢的。”
蘇文嫻一邊吃一邊點頭,差點噎住。
好在賣糖糕的攤主好心地了盛了一碗水給她們,大米糖糕遇水後在肚子裡又膨脹了幾倍,再加上原身的胃很小,一個糖糕吃進肚後,她竟覺得吃得很飽。
這是她穿越來第一次有飽的感覺,還是甜的。
吃飽的感覺可真好啊。
身體上的疲倦好像都輕了不少。
倆人又休息了一會兒,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才繼續走回家。
本來蘇母還要挑著煙給蘇秉孝的寫字攤送去,因為蘇老太太平常賣菜換回來的煙都是直接給蘇秉孝,他的寫字攤在布政司署門口,人流量大,賣得快。
但是蘇文嫻實在沒體力再走到寫字攤了,倆人只得先回家。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回位於勞森道的木屋區家裡,一進家門,她就累得癱在床上。
隔壁的蘇老太太和嬸嬸聽見她倆回來的聲音立刻鑽了出來,見到她倆沒有將煙直接給蘇秉孝送去賣,蘇老太太立刻張口罵道:“你是個痴呆嗎?不知道將東西直接給老大送過去?早點把東西賣掉換成錢才安心啊!”
蘇母低著頭挨訓,這麼多年也已經習慣了,反抗的話反而會迎來更多的訓斥。
罵兩句就罵兩句吧,反正也不少塊肉。
但是蘇文嫻不樂意,累死累活幹這麼多活回來還被訓?
“你再罵明天就自己去賣!”說著就從床上坐起來,伸手去枕頭底下摸菜刀,卻發現菜刀被拿走了!
一定是趁著她家沒人,奶奶和嬸嬸拿鑰匙打開門鎖溜進來拿走的。
蘇老太太見她沒摸到菜刀,帶著幾分得意:“還想拿菜刀威脅我?”當她不會長教訓嗎?
蘇文嫻哼一聲,沒菜刀就以為她沒辦法了嗎?就是怕他們動手腳,她昨天夜裡在家附近又撿了一根一米來長的木棍藏在被子底下了。
將木棍從被子底下拿出來,她爬下床舉著木棍擺出了一個起手式,穿越以來她能鎮壓這個老虔婆和原身的嬸嬸都是因為上輩子的爸媽逼迫她學了很多特長班,繪畫、書法、音樂,她大哥學了擊劍之後總是手欠拿玩具寶劍往她身上比劃,她氣不過就也跟著學擊劍,跟她大哥一樣拿起玩具寶劍互相打。
時間久了,擊劍是他倆學得最好的項目。
以前總開玩笑地跟閨蜜說這是她防身的本事,沒想到竟真的靠著這項業餘興趣保命。
“要不要試試我的棍子能不能把你們打出狗叫?”
蘇老太太一見蘇文嫻又強硬起來,自己昨天被打的鼻子現在還很疼,更別提脖子上還纏著繃帶,下意識就有點怕了她兩分,畢竟碰到不要命的都害怕。
嬸嬸立刻做起了和事佬,“大嫂你快說說阿嫻,怎麼才說兩句話就要動手了呢?娘也只是關心下你們今天的情況,怕你們有什麼沒弄明白。”
蘇母自然也不想讓女兒再和婆母起衝突,丈夫蘇秉孝雖然昨天站阿嫻,但他還是很孝順蘇老太太這個親孃的,從這麼多年願意被弟弟一家吸血就知道。
她走到蘇文嫻身邊,伸手壓下她舉起的木棍子,“阿嫻,都是誤會,你奶奶也是關心我們。”
“娘!以前我總想著我們是一家人,多幹點活就多幹點,但是我那麼乖,奶奶和嬸嬸還是要把我賣掉,我就知道無論我多麼聽話、多麼能幹活都沒有用,與其這樣總被算計還不如反抗!”
她在為自己忽然性格大變找藉口,讓他們適應以後不會挨欺負的自己。
蘇母安撫道:“唉,我們終究還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蘇字。”
嬸嬸附和:“是啊是啊。”
旁邊的蘇老太太忽然捂著額頭呻吟了一聲:“哎呀,我的頭又疼了,脖子也疼,阿嬌快扶我回屋裡躺著去。”阿嬌是嬸嬸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