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乜家兄弟剛衝出來，閻正芳就想迎上去，閻勇和閻猛哪能讓老人家去冒險呢，趕忙攔住他，自己兩人衝了上去，沒想到剛一交手，就被乜雲雕和乜雲鵬的三節棍給打死了。閻正芳看到兩個侄子慘死，心裡像被刀扎一樣難受，悲憤交加，執意要上去給侄子報仇。閻齊連忙拉住他，說：“爸，您不能去，讓我去給哥哥們報仇！” 徐慶在旁邊也喊道：“你不行，我去！” 這時候，徐良一言不發，像一陣風似的衝向戰場。快到跟前的時候，對面有人喊道：“小心啊，來的這個就是白眉毛！” 戰鼓咚咚敲響，氣勢震天，乜家兄弟大聲喝問來人是誰，還囂張地說要是不想死就趕緊報上名來。徐良冷笑一聲，說道：“你們兩個叛賊聽好了，我是御前帶刀四品護衛，叫徐良，字世長，外號山西雁，也有人叫我多臂人熊。你們要是知道我的厲害，就乖乖過來受綁。你們倆叫什麼名字？等我殺了你們，好記在我的功勞簿上。” 乜家兄弟也報上了自己的名號。徐良又挑釁地問：“你們是一個一個跟我打，還是一起上啊？” 乜雲鵬不屑地說：“不管你是一個人還是一千個人，我們都是一起上。” 徐良嘴角上揚，說：“這才對嘛，我就喜歡一個人收拾你們兩個。” 其實徐良是故意跟他們鬥嘴，好趁機找機會下手。說著就靠近了他們，還假裝客氣地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這兩人根本不知道徐良的厲害，只見徐良突然一低頭，錦背低頭花裝弩就朝著乜雲鵬射了過去。乜雲鵬反應也算快，剛一扭頭，弩箭還是噗哧一聲射中了他的腮頰，要不是有牙齒擋著，估計就從左邊腮頰穿出去了。乜雲鵬疼得 “哎喲” 一聲，趕緊把弩箭拔出來，鮮血直流，眼睛裡滿是仇恨，狠狠地瞪著徐良。然後兩人一起揮舞著虎尾三節棍，朝著徐良撲了過來，一個從上往下打，像撒花蓋頂一樣，一個從下往上掃，如同枯樹盤根，想讓徐良首尾不能兼顧。徐良不慌不忙，舉起大環刀往上一迎，只聽 “嗆” 的一聲，就把虎尾三節棍削成了兩節。接著，下面的棍子又掃過來，徐良往上一跳，輕鬆躲過，那掃堂棍就掃空了。乜雲鵬又一翻手，連肩帶背朝著徐良打下來，徐良再次用刀一擋，“嗆” 的一聲，又把三節棍削成了節半棍。乜家兄弟見勢不妙，轉身就往後退，一邊退一邊從腰間解下十二節鞭，又返回來，把十二節鞭一抖，一上一下地朝著徐良抽打過來。徐良正想用大環刀去擋他們的十三節鞭，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大喊，那聲音如同打雷一般，回頭一看，原來是金鐺無敵大將軍於奢，手裡拿著一條鳳翅流金鐺，後面跟著霹靂鬼韓天錦，扛著一條混鐵棍，兩人一起大喊：“閃開了！” 徐良只好先退到一邊。再看後面，蔣四爺、展南俠、白芸生、艾虎、盧珍、劉士傑、馮淵、雙刀將馬龍、張豹、金槍將於義、大漢史雲、龍滔、史丹、胡小紀、喬彬等一群人都在那邊和徐三爺打招呼呢。徐慶又帶著他們和閻正芳等人互相行禮。

原來蔣四爺他們從開封府出發後，展南俠帶著開封府的文書，一路上風餐露宿，日夜兼程。那天正走著，忽然看到後面有兩個人騎著馬飛快地追上來，是一老一少。遠遠地就聽到那個年紀大的人喊道：“前面那幾位，有沒有蔣四老爺啊？” 蔣四爺回頭一看，並不認識那個老者，就問道：“什麼人找蔣四老爺？” 老者趕緊下馬，恭敬地說：“四老爺，您好啊，老奴給您磕頭了。” 蔣爺疑惑地說：“你是誰啊？我怎麼不認識你？” 老者笑著說：“您見到我家少主人就認識了。少主人，快把馬催快點，咱們追上老人家了。” 那匹馬跑過來，蔣四爺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徒弟魯士傑。魯士傑下馬後，過來給蔣爺行禮。蔣爺問道：“你從哪兒來的？” 魯士傑眼眶紅紅的，帶著哭腔說：“我，我爺爺沒了。” 蔣爺愣了一下，說：“沒了？是去世了嗎？怎麼回事啊？” 小爺抽抽搭搭地說：“對，就是死了。” 蔣爺無奈地說：“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那是得什麼病去世的？” 小爺說：“連腦袋都沒了。” 蔣爺一聽，覺得這孩子說得不清不楚的，就轉頭問家人魯成：“魯成，你來說，這孩子說的我都聽不懂。” 魯成嘆了口氣，說：“我家主人受傷之後，一開始沒太在意，過了一個月，就開始吐血，吐了半年多，就去世了。家裡辦完喪事，我家少爺老是在家闖禍，沒辦法，我家員外的親戚們知道少爺跟您磕過頭，就叫我帶著少爺來找您。到了開封府一打聽，說您來潼關了，我們就從京都往潼關趕來，正好在路上碰到您了。” 蔣爺聽了，說：“也好，我正想寫信叫你家少爺去開封府呢，他這年紀也該學些本事了。沒想到我事情太多，開封府相爺的印丟了，我們又得去陝西。你們來得正好，就跟著我們一起去陝西吧。” 蔣爺把魯士傑拉過來，給大家介紹說：“這是我的徒弟，叫魯士傑，外號小元霸。” 眾人紛紛給魯士傑行禮，只有史雲反過來給魯士傑磕頭，因為史雲是艾虎的徒弟。大家一看蔣爺這個徒弟，面黃肌瘦的，感覺全是骨頭沒有肉，就像個得了重病的孩子，臉色蠟黃，眉毛豎著，眼睛圓溜溜的，鼻子小小的，嘴巴尖尖的，上嘴唇長，下嘴唇短，兩腮凹陷，活脫脫一個雷公模樣。大家心裡都覺得好笑，心想蔣四爺怎麼收了這麼個徒弟，師徒倆這模樣真是差別太大了。師傅瘦，徒弟比師傅還瘦，可別看他這模樣，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所以大家才叫他小元霸。帶著他趕路，雖然有馬，他也不能騎。到了晚上住店的時候，他特別能吃。展爺問他會什麼本事，他卻搖搖頭說：“我什麼都不會。”

到了第二天，他們到了潼關。蔣爺和展南俠拿著開封府的文書去拜見潼關總鎮。總鎮大人叫蓋一臣，外號紅袍將。他們到了帥府，遞上蔣展二位大人的拜帖，沒過多久，就聽到裡面傳來三聲大炮響，儀門大開，總鎮親自出來迎接。蔣爺看到這位大人，穿著紅袍，繫著玉帶，戴著金頭盔，留著長長的白鬍子。這位大人從當兵開始，靠著自己的本事一步步升到總鎮的爵位，全憑他那匹戰馬和手中的長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掙來的前程。他打仗衝鋒、排兵佈陣、設伏誘敵都特別厲害，對孫武的兵法和武侯的兵書都研究得很透徹。潼關是個重要的咽喉要道，沒有這樣的能人鎮守，肯定守不住。蔣四爺一來，總鎮就親自出來迎接，把他們請到書房，互相寒暄了幾句。展爺把開封府的文書拿出來給蓋一臣看。蓋總鎮看了後，驚訝地說：“原來京都出了這麼大的事啊。” 然後立刻吩咐手下，把眾護衛校尉都請進來喝茶。眾人進來後，一一相見。蔣爺向總鎮打聽徐良的消息，總鎮說：“他已經過去兩三天了。” 蔣爺又問：“王爺是怎麼過去的？是光明正大地過去的，還是喬裝打扮偷偷過去的？” 紅袍將蓋一臣無奈地嘆了口氣，說：“王爺是大搖大擺過去的，到了這兒，我還得迎接王駕呢。我問王爺要去哪兒，他說奉皇帝的旨意去催寧夏國進貢。我說陛下怎麼沒下旨呢？他就說要是我不信他過關的事，就寫奏章送到京都，他在這兒等著，旨意到了他再走。您想啊，他是皇帝的親叔父，誰敢攔他啊？我只能一個勁兒地說不敢。他還說讓我多留意那些私自過關的人，說我是個忠臣，等他從寧夏國回來見到皇帝，肯定會在皇帝面前替我美言幾句。我就知道我這官怕是當不長了，沒想到他竟然造反了。” 蔣爺聽了，嚴肅地說：“大人，您可得時刻小心啊。” 總鎮大人熱情地招待了他們一頓酒飯，第二天他們才出發，又到了三元縣休息吃飯。蔣爺他們喝酒的時候，總是會多耽誤些時間，那些不喝酒的人先吃完飯，就出去逛逛。

於奢和韓天錦剛走出飯鋪，就看到魯士傑在飯鋪外面，盯著天棚柱子上拴著的一匹紅馬看，那匹馬的鞍子韁繩都很華麗，馬鬃和馬尾特別好看。魯士傑好奇地問：“這是誰的馬？” 霹靂鬼韓天錦打趣道：“瘦小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的馬了？” 魯士傑抬頭瞪了他一眼，說：“大小子，你管我呢！” 於奢在旁邊笑著說：“你們倆別叫他大小子，我也不矮啊，叫他黑小子還差不多。” 魯士傑卻不依不饒地說：“你也是大小子。” 於奢有點生氣地說：“我看你小，不跟你計較，不然我把你劈了。” 魯士傑雙手叉腰，說：“我還想劈你呢。” 於奢不屑地說：“就你那小身板，能有多大力氣？” 說著就伸手去揪魯士傑，沒想到魯士傑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往懷裡一拉，於奢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於奢用力往回抽手，魯士傑又猛地一送，再一撒手，於奢 “噗咚” 一聲，四腳朝天地摔倒在地。於奢爬起來，臉漲得通紅，說：“瘦小子，有點本事，咱們再來試試。” 魯士傑自信滿滿地說：“別說你一個人，就是你們兩個一起來也不行。” 韓天錦一聽，不服氣地說：“那就試試。” 於是兩人一起朝魯士傑撲過去，結果被魯士傑抓住了手腕。大家看到魯士傑的手指又細又長，還黑乎乎的，就像兩隻爪子一樣。魯士傑一用力，就像五個鋼鉤緊緊地鉤住了他們的手腕。這於奢和韓天錦雖然力氣不小，可在魯士傑面前卻動彈不得。兩人用力往回拽，魯士傑卻紋絲不動。他們知道不妙，趕緊求饒：“你快撒開吧。” 魯士傑卻不肯放手，等他們把力氣使足了，藉著他們的力，往兩邊一送，再一撒手，於奢和韓天錦 “噗咚噗咚” 兩聲，又摔倒在地。周圍好多人在看熱鬧，其中有一個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好大的力氣啊！” 於奢和韓天錦本來就因為摔倒覺得很丟臉，又聽到這人嘲笑，心裡特別生氣。他們正想找個人出氣，爬起來就對著那個大笑的人罵道：“你笑什麼笑？” 那人也不示弱，說：“你們自己被人摔倒，關我什麼事？為什麼要罵我？” 於奢蠻橫道：“我就罵你，怎麼樣？你要是不服，就來較量較量。” 那人輕蔑地說：“就你那點本事，還想欺負我？我可不怕你。” 於奢一聽，更來氣了，說：“我今天還就欺負你了，你要是不敢，就別在這兒瞎咧咧。” 那人微微一笑，說：“那咱們就試試，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只見這人身材苗條，面容白淨，穿著一身藍色的衣服。於奢衝過去，揮起拳頭就打，那人不慌不忙，伸出兩根手指，往於奢的肋下一點，於奢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噗咚” 一聲又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