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求你放我離開

我叫白兀朮。

 天人白蹇的那個白,突兀的兀,不學無術,或者殺人之術的那個術。

 從記事的那一天起,我就生活在秦國的大宗門,風月宗。

 風月宗女多男少,在秦國之內,實際上並不以武力見長,而以風月韻事聞名。

 我的母親是天下豔名遠播的司徒月,她既是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也是風月宗最有權勢的人——風月宗當代的宗主。

 風月宗因為風氣開放,並不禁止女子懷孕生子,宗內有許多女子,既擔任著宗門職務,同時把孩子丟在門中培養。

 但奇怪的是,司徒月作為宗主,卻對我的身份諱莫如深,從不允許我當眾叫她母親。

 九歲那年,我在幾個相熟的弟子之間,一時忘形喊了她一聲“娘”,險些被她命令左右活活抽死。

 並且,那幾個聽見我叫她的弟子,都在往後幾天,相繼被隱秘的處死。

 從那天開始,我再也沒有權力喊她一聲“娘”,就連在私下,也只能恭敬的以“宗主”稱呼。

 她對我從無親近的要求,每日除了宗裡的修行,都還要秘密地去她宮裡,增加額外的修練。

 她對我的修行,急躁而酷烈。

 記憶裡,有無數次我累到不可自制,絕望地問她。

 “宗主,我受這樣的苦,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宗門裡旁人都活得那麼快活,我卻要受這樣的折磨?”

 你們猜猜,是為了什麼?

 答案永遠是一樣的。

 她冷然的告訴我:“人世的歡愉都是虛假的,是一場幻夢。”

 有個人曾教會她一個道理,世上只有強者,才有資格永遠留住幻夢。

 為了證明這一點,她甚至將宗內不止一對恩愛的眷侶處死!

 只有強者,才有資格永遠留住幻夢。

 我那時還小,既惶恐又信服,從此以後,變強,成了我人生的唯一意義。

 說出來你們都不相信,在風月宗這樣的女色氾濫之地,我在風月宗的整整兩百年裡,不僅沒有嘗過一次男女歡愛的滋味,甚至於,連和宗內男女一日閒暇的相處都沒有過!

 在這樣的修煉之下,不到十二,我已經快破開初覺,即將晉升如卉。

 而如卉之境,也是風月宗修行功法的門檻。

 在此境中,因為男子需要抽取少陰之氣,熬煉少陽之氣,體內存在著陰陽失調的風險,因此有可能落下殘疾,甚至從此斷絕修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