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開泰 作品

第6章 逃生(第2頁)

 “光頭,你撐不撐得住?”

 我右手的傷口因為用力過猛開始崩裂,我猜光頭的傷只重不輕。

 “沒事兒,我鉤蛋子肉厚。”

 他疼的直吸氣,腦門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到了下巴。

 “他媽的,這畜生東西,給我褲子拔了。”

 光頭說得咬牙切齒。

 一連十幾公里我們都沒敢停車,生怕那藏馬熊又從哪個犄角旮旯鑽出來給人一爪子。

 那一下要是挨個正著半拉腦袋都得留這兒。

 陳志挑了個空曠地帶小心把車停下,手忙腳亂地下車給我們拉車門。

 “遭不住嘍,搞快點,你們還活不活得成喲?”

 我從車上跳下來,四肢幾乎麻木,他打開車門讓我鑽進去,又去找光頭。

 另一頭車門一開,光頭整條左腿光溜溜的,褲子掛在腳腕。

 他顫顫巍巍爬上後座,坐是坐不成了,只能趴著。

 原本的工裝褲已經成了開襠褲,兩條血淋淋的傷口印在他的左屁股上。

 “光頭哥,你不穿褲子在這兒吹嫩個長時間的風,怕要遭涼起病喲。”

 陳志輕手輕腳給他扶上來,趕緊關了車門爬上駕駛座發動汽車。

 “你不操心這個,要不是我這小腰扭得快,那孫子得給我屁股豁成六瓣兒,保不準蛋都給我掏走一顆。”

 車子每顛一下,他就趴在後座直吸涼氣,見我一直不說話還回頭看看我。

 “眼兒,你什麼時候買了個地質錘啊?”

 自打上車我一直沒怎麼動,痛覺在一點點回歸,右臂正鑽心的疼。

 聽他這麼一說,我這才低頭看了下自己的雙手。

 右手一片血紅,手腕處的尺骨白森森的露在外面。

 而左手還緊緊握著一根金屬錘,五指因為太過用力已經泛白,現在一鬆手只覺得五指腫脹麻木。

 那錘子一頭是方形,一頭是尖嘴,沉甸甸的質地十分紮實,衝壓一體式全金屬,可不就是個地質錘。

 錘子把可能曾經包了一層木頭,看樣子做了防腐,雖然有些風化但還算完整。

 光看這工藝,買的時候應該不便宜。

 “不是買的,樹洞裡撿的,要不是這玩意兒,我這會兒應該跟那熊兒子掏心掏肺呢。”

 光頭一聽來了精神,也顧不上淌血的屁股了,把錘子拿過去看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