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扼腕之嘆(第2頁)
他掃視一邊審訊室的人囁嚅:
“我能知道,組織也一定會知道。胡靜犧牲前,我們接觸過,調查我是肯定的。正好軍管會重新登記,我就趁機將韓霖隱去。因為大部分同志只知道我叫張清明。經過抗戰,國大知道我叫韓霖的沒幾人。當時只是抱著僥倖心理。現在想來,畫蛇添足。”
鍾正榮問:
“詩中最後一句‘薦’,你怎麼理解?”
張清明低下頭,咕噥:
“詩中‘薦’字,是動詞。可引申為彙報。但我沒動,沒向組織彙報。”
肖秉義插問,有天午夜,張東景是否給他打過電話?
張清明點頭:
“張東景說無緣無故被二人帶到樹林審問,讓我給他證明。我知道他曾給日本人字畫,並不知他是特務。所以安慰他,讓他有問題說清楚。我尋思,可能是辦案人員手段。這個猜測,我只跟戚本楷說過。他要鬧事,我警告他,安定壓倒一切,適可而止。”
肖秉義又問:
“戚本楷曾言,張東景是你送去翠屏山小學的,怎麼回事?”
張清明茫然的說:
“我也不知他怎麼回事,託我將他介紹去翠屏山小學。說他很喜歡山水,準備在那兒體驗生活。讓我將他介紹給戚本楷。”
肖秉義直截了當:
“戚本楷和張東景是叛徒、漢奸,戚本楷知道你身份,卻沒出賣你?你作何解釋?”
張清明沉默一陣,搖頭說:
“我也難以理解,也許他良心未泯。我倆相處五年多,我救過他,他也救過我。他非常愛面子,喜歡錶揚。為了面子,什麼事都肯幹。我那天不該去看他,給他精神最後一擊。他之死,我也有責任。”
肖秉義想到邱小秋父母之死,又問:
“你知道是誰出賣邱立群夫婦等同志的嗎?”
張清明茫然抬頭看看他,搖頭回答:
“不知道,之前我們互不相識,他們犧牲了,我去了東區,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肖秉義終於問出一直盤繞心頭的疑問:
“路萍在學校圖書館幹得好好的,怎麼去了上海。你說是正常途徑,怎麼個正常途徑?”
張清明回憶一會,答道:
“她調上海,源於他舅舅戚本楷請求。說他外甥女想去上海見見世面。當時我剛調東區。正好有位同志在上海暴露,來了南京。聽說她是黨的外圍,就幫著聯繫。她的調動手續,都通過組織研究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