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伍柒 作品

第二十七章:怪戲(第2頁)

 村民們聚在大大的院壩,男女老少或站或坐,皆聚精會神地看著。

 田大郎坐在靠前的位置,右手邊是許秋花,左手邊隔了兩人是今日下午旁邊扎網的王丹,估計是靠著身子嬌小纖細,也擠到了前面。

 再遠一些是李狗與許翠。

 田大郎靜靜地觀察著,似乎這戲並不吸引他。

 這戲唱的是一出男人忘本變心。

 一對窮苦夫婦,女人包攬家裡內外活計,全心全意支持男人考取功名。男人趕考之後就再無消息,鄉試放榜中了舉人,女人也尋他不到,直到狀元之後身著錦衣帶回一紙休書。

 男人對女人的糾纏感到不耐,甚至拳腳相向。

 女人肝腸寸斷,幾欲哭死又心有憤恨,她到之前與男人共拜的望夫婦長久和睦美滿的和合二仙神像那兒哭訴。

 最終被和合二仙賜予神力,讓她親手殺了那忘本郎君,然後自縊而死。

 田大郎看得心裡冷笑不已,不知那城裡老爺知不知道戲班子唱的是這戲?

 不知為何,本一直心靜、情緒舒緩的他在看戲之時,總是煩悶心悸,難以投入,起初,他以為是這些唱戲的本事不夠,但觀察其他人,卻又發現全都沉浸其中。

 有的女子甚至眼角帶淚,有的強勢一些的更是直接又氣又哀地數落起自家男人的不是。

 而李狗的相好,許翠雙目通紅,淚流不止,前傾著身子,簡直像是被吸了魂似的。

 這一切的一切,讓田大郎不寒而慄,緊了緊襖子,只覺格格不入。

 戲散場,眾人還意猶未盡難以抽離。

 田大郎心裡忽地直覺地覺得,這戲還是別去大荒村唱好。

 許二柱家雖然寬敞,但也沒多幾間屋子,田大郎與許家大兒子許秋樹睡一張床。

 回想著今日種種,饒是田大郎素來內斂沉穩,得了玉後又更心神寧靜,都難以入睡,他想到了很多,思索著田家未來。

 爹和娘苦了大半輩子了,得想辦法讓他們享福;二郎越來越大娶媳婦也得提前攢彩禮;妞妞聰明不能就當個農家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