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石磨村(第2頁)

 “滾犢子！”田有糧本就心裡窩火，聽到獻祭，這下直接踹了王光棍一腳，“獻祭，獻祭你個癟犢子！”

 王光棍從地上爬起，有些懵，氣得發笑，自他成了石磨村新話事人，還沒遭過這樣的對待。

 “田有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白天跑出去幹些什麼？你就是把腿跪斷你都救不了你妞妞！要是惹到了龍王大人，別把咱全村都害了！”

 他指著田有糧背影，大聲喝道，但又不敢再上前去攔，蓋因以前偷雞摸狗被田有糧打怕了。

 田有糧聽著王光棍的威脅，心裡冷笑，他不覺得那狗邪祟會對全村下手，養雞下蛋一樣的道理，還吃著村裡香火供奉呢。只是自家不幸，點名點到了妞妞。

 石磨村各家各戶合圍而建，都聽到了這動靜，在門口看著，本該羨慕田有糧弄到這麼大一隻耗子，但此時卻都是在心裡嘆息其苦命。

 田有糧招呼著孩子、婆娘進屋，將門關了起來，麻利地用繩子將耗子吊在樑上，下面擺好桶，直接開始庖解。

 田大郎和田二郎也來搭起了手。

 屋內光線不好，氣氛有些凝滯。

 李秀手拉著妞妞，朝田有糧小聲道：“當家的，這耗子精哪兒來的？”她擔心田有糧受傷。

 “等會兒吃飯說。多弄點肉做著，讓妞妞給各家各戶送點去。”田有糧聲音悶悶的，專注於手上。

 在這難能吃上肉的光景，送肉給鄰里並不常見，但這屋內沒人反對。

 田妞妞黑黑明亮的大眼睛盯著那逐漸被爹和大哥二哥劃開的大耗子，眼裡並沒有恐懼，倒是嚥了咽口水。

 今晚，石磨村家家戶戶都吃上了肉，除了王光棍，他氣急敗壞、罵罵咧咧，但無可奈何。

 田有糧坐上方，田妞妞和李秀坐對面，大郎二郎坐左右，桌上燉的耗子肉飄著熱氣，屋內暖烘烘的。

 田大郎十七八的模樣，平頭薄唇精壯；田二郎十二三，個子不高，濃眉招風耳。兩人一左一右齊齊地先給田妞妞夾了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