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失蹤
艾文星坐起身來,臉色很灰敗:“各位,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說著,他就摘下了左手拇指上面的扳指,遞還給蘇如意:“蘇大夫,謝謝,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艾文星不知該如何面對蘇如意了,但是他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禮貌。
蘇如意接過扳指,也沒有再多說。
藍毓也不再跟艾文星斗嘴,知道他需要時間來消化整件事。
幾人就告辭了。
蘇如意回到聽泉街,就見回春堂分院大門敞開著,不時有病人掀開門簾進進出出,很顯然已經恢復了正常營業。
金杏秋穿著白大褂坐在診案後面,正溫聲細語地向一位患者解釋著病情。
經過了方泓這一場混鬧,蘇如意覺得必須儘快把金杏秋三人的名頭也打出去了。
畢竟他們三人是由她親手編纂的教材培訓的,放在任何地方,都是足以獨當一面的,而且每個人都有特別突出的一些絕活兒。
金杏秋侃侃而談,患者不時點頭稱是。
蘇如意看著這一切,卻覺得恍如隔世。
滿腦子都是艾文星那落寞的神情——她也不知道以後要如何面對艾文星老爺子了。
就在她站在街角出神的時候,松文玉不知何時站在了不遠處,衝著她喊了一嗓子:“如意!快回來!你四哥來電話了!”
四哥怎麼會打電話?
一定出事了!
蘇如意忙一路狂奔,掀開診室厚厚的門簾,衝到屏風後面。
電話機被安置在了這裡,是因為從內外都可以很方便地到達這裡。
可是,電話已經掛掉了。
松文玉氣喘吁吁:“你四哥說,他過半小時再打過來!”
“他有沒有說出什麼事兒了?”蘇如意也跑得一頭汗。
“說了,說是你四嫂出了什麼事兒!好像還挺嚴重的,但是剛才線路有噪音,我也沒有聽清。”松文玉很抱歉地攤攤手。
這時,在院子裡軋藥的楚良安,聽到動靜也進來了:“出什麼事兒了?”
“如意,你早回來兩分鐘,都能接到你四哥的電話,真是寸啊!”松文玉嘆息一聲。
“我四嫂已經懷孕三個月了,她……”蘇如意不敢想下去了。
在蘇銅的上一封信裡,他懷著無比的喜悅,向蘇如意分享了這個消息。
陳圓圓腹中的小生命,將是蘇家第三代的第一個孩子。
蘇如意也十分歡喜,她立刻買了無數的營養品,寄了回去。
只是,距離蘇如意收到這封喜悅的信件還不過一個月……
等在電話機前的半小時,蘇如意心急如焚,已經將一切最壞的結果都想了一遍。
電話冷不防響了起來,蘇如意一個激靈,一把撈起了話筒:“四哥?”
“如意,你四嫂失蹤了。”蘇銅也沒有廢話,直接說了出來,“你回來一趟好不好?”
“好,我馬上去火車站,還能趕上今晚的13次特快火車!”蘇如意看了看錶,“四哥,需要我從京市帶什麼東西回去嗎?”
蘇銅頓了頓:“不用,你快點回來就行,路上注意安全。”
京市到海城的特快13次火車,是當時全國鐵路運行最快的線路,只需要一天一夜。
第二天晚上,蘇鐵和吳莉莉兩人,在站臺上接到了蘇如意和楚良安。
京市的三人都不放心蘇如意一個人回海城,後來經過抽籤,選出了由楚良安陪著回來。
四人相聚,都神色焦急。
蘇鐵接過了楚良安拎著的兩隻小皮箱,跟他握了握手。
幾人都是第一次跟楚良安見面,匆匆介紹了一番。
等寒暄完畢,蘇如意急切地問:“圓圓怎麼會突然失蹤的?”
“的確很突然,前天下午,我就跟圓圓約了看電影,本來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我在電影院門口等了她一個多小時,她也沒來。我還以為她有什麼事兒呢,準備晚上去她家看看。”
吳莉莉滔滔不絕說了起來,“可是晚上我到了她家,敲了半天門也沒人。在門外等到了八點多,蘇銅才回來。一來就跟我說圓圓不見了。”
“什麼時候不見的?”楚良安問。
吳莉莉回憶道:“很有可能是早上出門以後就不見了的。
圓圓這段時間不是請假在家嗎?
蘇銅找他領導把我弄回城到食品廠上班以後,因為臨近春節,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加班。
好不容易昨天休息一天,我又弄到了兩張電影票,就想著找圓圓看電影,前天晚上打電話說好了的。
反正最後見到圓圓的,就是早上上班之前的蘇銅。
當時圓圓說,準備供銷社開門以後去買話梅糖和瓜子,下午看電影的時候帶上。”
吳莉莉說著哭了起來,“結果,蘇銅中午給她帶飯回來的時候,她就不在家。蘇銅下午去報公安了,但是公安說要失蹤三天三夜才能立案。蘇銅就跟他們廠裡打了招呼,廠裡派了三個人幫著他找人、貼尋人啟事,這都兩天了,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那我四哥現在人呢?”蘇如意又問。
“小銅進醫院了,他兩天了一點東西都沒吃,暈倒送到醫院打吊瓶去了。”蘇鐵道,“如意,我看這事古怪得很!小銅和圓圓為人,最和善不過,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人家報復到小銅他們身上了?”
蘇如意的臉,唰地白了。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楚良安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如意她都多久沒回海城了?是,她是有仇家,可她的仇家也不在海城啊!”
“我託戰友查了,蘇銀和他老婆兩個人,前段時間回過海城,還租了房子。”蘇鐵並不在意楚良安的態度,他只盯著蘇如意,“並且,他們也託人查了你,如意,這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蘇銀回海城了,但是我在京市太忙,沒有關注這件事。五哥,你怎麼就認定蘇銀是為了找我尋仇呢?”蘇如意臉色很不好,冥冥中她覺得五哥說的似乎是對的。
蘇銀那個人,一向見不得別人比自己過得好,尤其是親兄弟姐妹比自己過得好,他怎麼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