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理想(第3頁)

 “不要緊，畢竟你是客人。”阿不思格外專注於自己手頭的工作，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阿斯特拉聊著，一直到屋子已經沒有可以整理的地方了，阿不思才試探性地問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我能問你一些事嗎，阿斯特拉？是關於蓋勒特的。”

 雖然阿斯特拉迫切地想讓阿不思離開，但他其實也對阿不思的提問早有預料，對此也並不感到意外，於是他欣然答應了：“當然可以。”

 “他和你聊過他的理念嗎？”阿不思問道，“有關於麻瓜的那些……想法。”

 “聊過。”阿斯特拉點頭表示肯定。

 “那你覺得蓋勒特的想法怎麼樣？”阿不思問道。

 “沒有巫師會拒絕他所描繪的世界，阿不思，他的想法確實很吸引人，我只能這麼說了。”回想起之前和蓋勒特的談話的情景，阿斯特拉衝著阿不思微笑，“其實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阿不思。可以嗎？”

 “當然可以。”阿不思欣然答應。

 “之前的你沉溺在可貴的情感中，所以在看待某些東西時，視角會發生一些偏差。現在，我想知道，以你現在的視角，你覺得蓋勒特的想法是怎麼樣的？”

 這個直白的問題讓阿不思愣了好一會兒，他苦澀地笑著，“其實不怕你說，我現在依舊覺得蓋勒特的想法是應該實現的。相比於麻瓜對待巫師，巫師們在面對麻瓜時確實是躲藏著生活的，我們時刻都在擔憂著自己的魔法天賦被他們發現，畢竟誰也不知道站在我們面前的麻瓜對魔法到底持有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可能是好奇，是欣賞。也可能是厭惡，是懼怕。兩種主要不同的態度延伸後會產生某些可怕的東西。會對我們產生威脅。”

 “如果真的像蓋勒特說的那樣，建立一個由巫師統領的全新秩序，這種現狀是可以改變的，巫師們不需要再繼續躲藏。只是在這之前，我們還需要做出一系列的努力，一切都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可是——”

 阿不思的聲音頓住了，他捂著腦袋，語氣裡滿是懊悔。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一切的犧牲都在所難免。可當我意識到，為了實現理想，阿莉安娜差點成為要犧牲的第一個人的時候，我發現我好像錯了，我並不像我一開始設想的那樣堅韌。我開始恐慌，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大概就是你和他的不同。”阿斯特拉從口袋裡拿出一盒薄荷口味的巧克力蟾蜍遞到阿不思手裡。

 “或許這能讓你開心。”阿斯特拉在阿不思身邊坐下，語氣溫和：“蓋勒特很注重自己的理想，你也同樣，只不過你的內心還裝著自己的家人，這讓你變得不那麼絕對，也讓你在最後留了下來。這點蓋勒特則沒有。至於以後——”

 “既然已經選擇了，不管是主動選擇還是被迫接受沒得選，你得到的也不算太糟糕，為什麼不試著接受呢？”

 “可能我這麼說在你聽來是沒什麼出息的話，但你現在即考慮著未來，又念及著從前，很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活在當下。阿莉安娜還在你身邊，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就像阿不福思說的那樣去做吧，先照顧好阿莉安娜，等阿不福思畢業，或許那個時候你就不會再煩心這些事了。”

 “你說得對。”阿不思捏著巧克力的包裝紙盒露出笑容，“阿莉安娜還好好的，我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

 “你願意這麼想就很好了，有時候也要讓自己的心休息一下才好。”阿斯特拉對阿不思的回答感到滿意，“這樣才能面對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