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怪物?
這件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但他知道,這幾日關於貴妃的流言蜚語,肯定也和秦可晴、秦家脫不開關係。
他當即下旨,將禮部侍郎秦蘊也押入天牢,嚴刑逼供。
秦家家主落入牢獄之災,與之有關係的家族,紛紛撇清關係,有些想要討好秦非翎的言官,一夜之間查找了出來秦蘊貪贓枉法的罪證。
牆倒眾人推。
不過一夜之間,百年鼎盛的秦家,徹底的陷入風雨飄渺,大廈將傾之際。
天牢內。
周伶歌特意讓人秦可晴與秦蘊關押在相鄰的兩個牢房內。
秦蘊被人推入牢房,一抬頭便看見了隔壁同樣鋃鐺入獄的秦可晴。
他眼底滿是痛恨,指著秦可晴的鼻子,開始咒罵起來。
“你個喪門星,都是因為你……我們秦家才遭此大劫。”
“你入宮不想著爭寵,居然膽大包天去毒害太后?你的腦子是被驢踢了嗎?你個蠢貨,你自己找死,卻還連累我與秦家所有人。”
秦可晴的腦子昏昏沉沉,她臉頰腫脹無比,她渾身上下都是傷痕。
她難受的呻吟一聲。
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被人這樣毆打欺凌過。
她原以為像這樣封建王朝的人,都是迂腐不懂得變通的腦子,她如何能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栽了一個大跟頭。
周伶歌……她可真是難對付。
不過是一個紙片人罷了。
她在書裡明明就是一個空有美貌,沒有腦子的木頭美人……秦可晴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居然讓一個木頭美人,變成這樣一個難以對付的強敵。
面對秦蘊的咒罵,秦可晴絲毫不放在眼裡。
她忍著疼痛,慢慢的靠坐在牆角。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事已至此,你再如何咒罵我,都無法改變如今的局勢。倒不如,冷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我們如何能翻盤。”
秦蘊的眼底閃過幾分驚奇,他連忙湊近盯著秦可晴的神色。
他眼底滿是驚愕,“你……你不是我的女兒。你到底是誰?”
以往只要他發怒,發火,秦可晴無不誠惶誠恐,惴惴不安。
她會竭盡全力的討好自己,小心翼翼的祈求自己的原諒,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有恃無恐,一點都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不對勁。
面前的這個女子,雖然外貌與自己的女兒一模一樣,可她的秉性神態,沒有一點像自己女兒的。
秦蘊越想越心驚,他透過柵欄縫隙,一把抓住了秦可晴的胳膊。
“你是誰?你不是我的女兒?”
“說,是不是你冒充了我女兒,故意要害我秦家的。”
秦可晴心裡厭煩的厲害。
她冷冷揮開了秦蘊抓著她手臂的手掌:“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我們如今,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秦蘊的臉色變得慘白。
“你承認了,你不是我的女兒?”
“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怪物?我的女兒呢,她在哪裡?你把我女兒弄到哪裡去了……”
秦可晴滿臉不耐的看向秦蘊:“我就是你的女兒,你的女兒就是我。我們如今被打入天牢,你還是先想想,該如何自救吧……”
秦蘊眼底滿是絕望。
他嘲弄的笑著,雙腿無力的跌倒在地:“自救?如何自救?”
“我們如今都被打入天牢了,如何還有出去的可能?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們。”
“你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恪守禮規,乃是一個以家族榮耀為己任的孩子,她斷然不會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將秦家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秦可晴沒心思繼續與秦蘊在這事上糾纏。
她滿腦子都想著,怎麼從這裡逃出去,怎麼為自己找出一線生機。
她閉上眼睛,低聲呢喃:“既然老天爺讓我到了這裡,定然有它的用意,我絕不會被困在這裡,也絕不會死在這裡的。”
“我的計劃還在進行。周伶歌,你當真以為你贏了嗎?”
“呵,等著吧……接下來,該你陷入絕望了。”
她默默的估算著時間。
要不了多久,就會發生一件大事。
一件足以讓冷靜的周伶歌,徹底失去所有理智的事情。
元宸宮。
秦非翎陪著周伶歌用了晚膳,他欲要陪著她去御花園散步,誰知他剛剛站起身來,眼前就閃出幾分眩暈。
他的腳步踉蹌了一下。
周伶歌連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陛下,你怎麼了?”
秦非翎甩了甩腦袋,“朕有些頭暈。”
他這句話剛剛落下,眼前便湧上昏黑,整個人身子一歪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周伶歌一驚,“陛下。”
她無法撐住他高大的身子,翹兒眼疾手快連忙衝過來,扶住了秦非翎。
周伶歌的心裡很慌。
她連忙讓人去請太醫。
整個元宸宮亂作一團,陛下是在這裡出的事,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這個宮殿的所有人恐怕都逃脫不了干係。
常輝提著藥箱急匆匆的趕到。
他來不及行禮,連忙為秦非翎把脈。
太后第一時間收到消息,帶著婉妃也來了元宸宮。
她眼底滿是焦急:“怎麼回事?皇帝好好的,為何會突然暈倒?”
周伶歌緊緊的攥著拳頭,沒有任何的心思回答太后的責問,她一雙眼睛只緊緊的凝著秦非翎的臉龐。
她心裡只覺得很空。
空蕩的讓她覺得有些難受。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自己從未對秦非翎動過心。
不管他為自己付出多少,不管他如何在乎自己,她皆都不曾上心。
她肆意的享受他對自己的愛,對自己的在乎。
可她從未正視過自己心裡,對他的感情。
她以為,她是不在乎他的。
可當秦非翎昏迷的那一刻……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幾乎都不敢想,倘若秦非翎真的出了什麼事,她該怎麼辦。
太后見周伶歌怔愣出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她心裡有氣,一時間卻發不出來。
她看著貴妃微微凸起的孕肚,又思及到皇帝對貴妃的在乎,終究將滿腔的怒意,全都給壓了下去。
“先等著太醫的診脈吧,我們也別嚇唬自己。”
“沒事的,皇帝應該會沒事的。”
她撥弄著手腕上戴著的佛珠,低聲呢喃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