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才才 作品

第三十一章 去賀家

 ——————
  十一月初三  直至第二天早上,這雪才停,此時雪已經到成年人的小腿處了。  錢悅幾人昨日看雪積的有些厚了就掃掃,有些厚了就掃掃,今日才能推開門。  可惜道路上的積雪太厚了,人沒法兒走,錢悅幾人又在家裡老老實實待了兩天。  ——————  十一月初五  雪被清理到了道路兩邊,起碼有一條人能走的路了,但是路上有冰,還是得小心點兒走。  錢悅帶了錢山出門,費勁巴拉的走去租馬車的地方,付定金租了一輛馬車半個月的使用權,還僱了個車伕,姓張,讓車伕趕著馬車去了賀家。  賀家在綿水鎮東面,綿水鎮的達官貴人聚集處,這裡的宅子最小的也有十二進。住在這裡的人有兩種,一種特別有錢,一種是當官的。  賀家此時也掛上了白綾,因為鎮遠鏢局在綿水鎮的影響力,賀家的一舉一動都被人關注著,比如剛剛過來的路上,聽著閒話兒錢悅便知道,賀家是十月三十掛的白綾,設的靈堂,明日出殯。  錢悅也知道,自己和錢山此時進了賀家,很快就會傳遍綿水鎮,孟沛兒、周雪瑩、餘之瑤也會很快知道,也會很快來找自己,如果孟家對孟沛兒的親事真的如鄭嫻兒所說的那般看重的話。  賀家大門敞開,錢悅卻只看見了一個人,賀興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單薄的身子跪在靈堂前,時不時地燒一點兒紙錢,身邊空無一人。  錢悅心中嘆息,偌大個宅子,竟連個掃雪的僕人都沒有。  之前錢悅隨錢全來過賀家,那時春暖花開,賀家辦了個宴席,那會兒錢香正懷著錢湖,錢全就帶錢悅過來了。那時的賀家花團錦簇,宴席上觥籌交錯,綿水鎮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帶著家眷來了。  鎮遠鏢局賀掌櫃舉杯痛飲,何其暢快。哪裡想得到如今,賀掌櫃故去,賀家門楣竟敗落至此。  直至錢悅走近,和錢山各從案前取了三炷香,虔誠弔唁後,賀興堯像是才發現這兩個人似的,“錢姑娘和錢公子何時來的?賀某未曾迎接貴客,還望錢姑娘和錢公子見諒。”  錢悅遞上禮錢,就是上次賀興堯去錢家弔唁給的那些,錢悅連荷包都沒換,“我們算不上是貴客,賀公子言重了。”  賀興堯黯然,“父親去世,靈堂擺了這些天,來弔唁的人竟不過雙十之數。今日錢姑娘和錢公子願意來,真是令在下驚訝。”  錢悅,“賀公子與我家泛泛之交,兄長嫂嫂去世,卻願意紆尊降貴來弔唁。禮尚往來,應該的。”  賀興堯苦笑,“父親去世,鎮遠鏢局走的走,散的散,大半客人都離開了,剩下我們幾個孤兒寡母的,有什麼尊,什麼貴呢?”  錢悅諷刺,“賀公子自顧不暇,都要去我錢家的靈堂,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錢家對賀公子有什麼救命大恩呢!”  賀興堯扯了下嘴角,“以往或許沒有,以後說不定真有救命大恩呢!”  錢悅皺眉,“什麼意思?”  賀興堯,“家父生前與令尊也算是好友呢。”  令尊?錢悅是錢全的義妹,而錢全是個孤兒。賀興堯說的令尊難道是錢悅生父夏耀祖?他什麼意思呢?  錢悅,“好友?還是……威脅我?”  賀興堯,“當然不是,在下還需要錢姑娘的幫助,怎麼會威脅姑娘呢?”  “夏伯父生前來過賀家,夏伯父在家父走鏢路上救過家父,兩人因此相識。夏伯父來賀家,是為了讓我們賀家暗中保護一個人。”  賀興堯抬了抬眼皮,看向錢悅,“就是你啊,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