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繼續忽悠

 錢山想了一會兒，“我們一起生活不好嗎？”
　　錢悅搖搖頭，“雖說你們是血脈親人，但姑姑與你姥姥姥爺家半分血緣都沒有，住在別人家中總是不好。而且兄長當年並非入贅，按理來說，你們與錢村長家也是兩家人，何況你們並非無依無靠，還有我這個姑姑，照理是輪不上錢村長家養你們的。”　　可恨錢悅孤苦無依，但凡是個男兒身，也不必非要錢山幾個的撫養權，更不必因此焦慮。而且還不能跟錢村長家撕破臉，此事著實有些棘手。　　錢山不懂，“可是你們都是我的家人啊！為什麼姥姥姥爺又與我不是一家人了呢？”　　錢悅笑了笑，“你父親沒有親生的兄弟，你還體會不到這其中的差別。只是你記住，自你孃親嫁人的那一刻，你孃親就與你父親組成了一個新的家，無論做什麼，自家才是最重要的。”　　“山兒，姑姑告訴你，如果跟著姑姑，你不能再在綿水書院上學，至少最近幾年是不能了。如果跟著你姥姥姥爺，或許他們會想辦法讓你繼續在綿水書院讀書，但也只是或許，很大可能他們做不到。”　　“錢村長家過後應該會找你，許諾你許多事，也許許諾你的事中會有特別吸引你的。不管他們許諾了你什麼，你且先瞧瞧，他們做到了多少；若是暫時做不到，別抹不開面子，讓他們即刻立下字據，簽字的必須是錢村長，其他人籤的契約很有可能無效，而且簽下契約後要立刻去官府上檔，記住了嗎？”　　錢山磕磕巴巴地重複了幾遍，錢悅才相信他記住了。　　不過，錢山很疑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錢悅摸了摸錢山的頭，“你現在想不明白，聽姑姑的就是，等咱們回村裡住了，你再決定是跟著姑姑，還是跟著姥姥姥爺。”　　錢山應下了，錢悅就送他回屋睡覺了。等要回屋時，錢悅瞥見東北廂房，就是錢老太帶著兒媳婦們住的房間，突然傳來嬰兒的啼哭，隨即亮起一盞燈。馮氏帶著小阿念一起住，應該是小阿唸的啼哭聲。　　錢悅想了想，上前敲門，開門的果然是馮氏，小阿念被放在桌子上，旁邊有一碗奶，應是錢悅白天去討要的。　　馮氏見是錢悅，疑惑道，“阿悅，怎麼了？”　　錢悅朗聲道，“大嫂子帶著小阿念去我那屋睡吧，我那屋還有個榻，我身量小，在榻上睡，你和小阿念在床上睡。小阿念太小了，夜裡要醒來好幾次，伯母和嫂嫂們都辛苦了，不好吵到她們，不如抱去我那屋，我夜裡和嫂嫂換著來，嫂嫂也少些辛苦。”　　馮氏有些心動了，“這……”，一邊回頭看了眼錢老太，錢老太剛剛也被小阿念吵醒了，此時看馮氏望過來，就點了點頭，馮氏見婆婆點頭了，才利落地應了下來。馮氏和小阿念沒多少東西，轉個身的功夫就收拾完了。　　錢悅領著她們去了自己房間，把自己平日用的鋪蓋放到榻上，又去櫃子裡給馮氏和小阿念拿了一套新的鋪蓋鋪好。等錢悅鋪好自己的鋪蓋時，卻發現小阿念已經睡著了，馮氏正輕手輕腳地把她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