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何去何從

 想想綿水鎮的周鎮官和萬水縣的縣令，錢悅覺得，還是搬回錢家村住比較好，錢家村因為錢悅帶來的種子，近幾年來不愁吃喝，民風比較正。
　　錢悅是不可能一個人住的，但若是隨著錢山幾個住在錢村長家，錢村長家一大家子人，也不方便。　　所以，錢山幾個的撫養權在錢悅手裡，錢全在錢家村的宅子就在錢村長家旁邊，錢悅領著錢山幾個小的住自己住，對錢悅、錢山幾個，都算是最好的結果。　　不過雖然錢全給錢山幾個在辰州留的十頃地錢家村沒人知道，但錢家村附近的那兩百畝良田可是就擺在那裡的。　　錢村長一家會不惦記？　　錢悅獨自一人活在這個世界，早已習慣凡事做最壞的打算，不管錢村長家，或是別的人家有沒有打那兩百畝良田的主意，都得有應對之法。　　不僅是錢村長那邊，錢山這邊也得想辦法，萬一錢山幾個不願意跟錢悅生活，成天出些么蛾子，這日子也過不下去啊。　　好在錢山、錢川、錢梅、錢湖都是錢悅一手帶大的，搞定他們應該不難。　　還沒等錢悅理出個頭緒來，錢悅就感覺正房那邊的哭聲好像小了些。錢悅又慢悠悠去了東屋，還是沒有人注意到錢悅，大夫已經離開了，屋裡錢老太坐在錢香床前，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不過沒像剛剛那樣嚎啕大哭了。馮氏、衛氏、楊氏圍在錢老太身邊安慰，錢木靠在堂屋的門邊，瞧著大門的方向，看不見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錢山、錢川、錢梅、錢湖圍在錢香跟前，倒是不哭了，只是一個個眼眶紅紅的，緊盯著錢香，好像這麼看著，錢香就能醒過來。這麼小的孩子，對生死還沒有太大的概念。　　錢悅心裡嘆了口氣，看了眼天色，估摸著快子時了，也不湊上去，坐在東屋的榻上，繼續剛剛沒想完的問題。　　沒過一會兒，錢老太像是緩過來了，情緒穩定了些，沙啞著嗓子開口，“天色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和老大媳婦就行了。”　　馮氏不同意，“您年紀大了，可不能這麼熬，您也回去休息吧，我和二弟妹，三弟妹在這兒就是了。”　　衛氏看了馮氏一眼，悄悄撇了撇嘴，沒說話。　　楊氏附和道，“是啊，娘快去休息吧，這幾日還有的忙呢！”　　錢悅想了想，眼前最要緊的事就是錢香和錢全的喪事了，此事還是交給錢村長家辦為好。一來以後背靠這顆大樹，聯繫聯繫感情；二來自己不瞭解這方面的習俗，總得有人指點；三來自己還有別的事要忙，精力有限。　　於是錢悅醞釀了一下情緒，緩緩上前，眼含熱淚地開口道，“那就勞煩幾位嫂嫂了，悅兒和山兒幾個都還小，沒經歷過這些，日後要麻煩伯母和嫂嫂們了。”說話間行了一個深蹲的大禮。　　馮氏趕忙上前把錢悅扶起來，“哎呀，快別這樣了，快起來。別害怕，有我們在，沒人敢欺負你們，放心吧，啊。”　　馮氏心軟，以後錢悅一個人要帶五個孩子，不知有多少難處。可憐見兒的，錢悅也只是個不到十二歲的孩子，能幫一點就幫一點。　　錢悅自然也不能撒手不管，好歹錢得自家出，不然說出去也太不像話了，“嫂嫂們也要愛惜自身，有什麼事儘管找我。”　　眾人推讓了一番，最終定下喪事由錢村長家操持，錢悅這才顧得上錢山幾個，“山兒，天色晚了，你帶著弟弟妹妹們回屋睡覺去吧。”　　有錢家人在，錢香葬禮的事幾乎不用錢悅操心，錢悅只需將錢香和錢全留下的東西緊緊握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