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夫來了

 錢悅正想著是出去採買一些產婦和新生兒要用的東西，還是等等大夫的功夫，吳嬸就風風火火地帶著氣喘吁吁的仁心醫館的謝老大夫進門了，錢悅一瞧，謝老大夫約莫五十歲上下的年紀，醫術應該不錯。只是上了年紀，大冬日裡的，竟是滿頭的汗，可見吳嬸是跑得有多快了。
　　錢悅一邊給謝老大夫順氣一邊將人扶到產房，此時的錢香在彭春花的勸慰下恢復了點精氣神，正聽謝婆子的指揮調整呼吸。　　錢悅搬了一個小凳子讓老大夫坐著把脈，又去廚房取了一壺溫水給謝老大夫潤潤喉，謝老大夫稍稍緩了緩，順了順氣，一邊聽著脈象，一邊觀察錢香的臉色，一邊問些錢香平日的情況，因著錢悅從錢山一歲多起就到錢家生活，所以錢香的情況錢悅基本上都知道。　　謝老大夫皺了皺眉，環視了一圈，發現主事的是錢悅，就對著錢悅說了，“產婦前面幾胎傷了元氣，身體還未養好，現下又早產，精氣不足，單靠產婦自己無法順利生產，老夫等會兒開個藥方，你們去買五服藥回來，取一服用三碗水熬成一碗水。若有餘錢，可買一些人參切片放入產婦口中補氣。”　　說罷，猶豫了一下，又開口，“若是可以給她針灸補氣，效果會更好。老夫略通針灸之術，不知……”　　錢悅趕忙道，“可以的可以的，麻煩您了！”　　隨後趁著謝老大夫開藥方的功夫，囑咐吳嬸留下幫著看顧一二。等藥方開好，錢悅便跑出去找了最近的醫館抓了藥，又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了幾根五十年的人參須，跑回家囑咐劉嬸子煎藥。　　稍稍喘口氣後，簡單收拾了一個屋子，給謝老大夫勞累時休息用。看錢香的情況還好，就又出門買了些新生兒和產婦生產後要用的東西。別看錢悅都不滿十二歲，她可是經歷了錢香兩次生產呢，啥不知道啊。　　錢香的錢全的長子錢山今年七歲，錢悅在錢山一歲多時就到錢全家生活了。錢全常年在外行商，錢香生第二胎，錢川和錢梅時都沒趕回來，龍鳳胎兇險，錢悅一邊照顧兩歲多的錢山，一邊照顧錢香，即便有錢香的孃家幫襯，錢悅也是手忙腳亂的。　　到了生錢湖的時候，許是有了些經驗，許是因為大一些（也就五歲）的錢山能看著點兒錢川和錢梅了，錢悅照顧錢香更得心應手些了。　　所以這次生產，錢悅沒急著準備生產要用的東西，想著過些日子錢香孃家來人會準備些，自己再看著添置些也就是了，誰知天有不測風雲，變故來的這樣快。　　等錢悅買完東西回來，錢香的生產終於進入正軌了，聽著裡面謝婆子指揮錢香用力氣的聲音，錢悅有些煩躁，心裡心上八下的。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歇了口氣，錢悅盤算著還有什麼落下的。　　突然一拍腦門，忘了在書院的錢山和錢川了。正巧此時吳嬸忙忙活活的出門看了眼日頭，便說要去書院接孩子。　　書院離家近，中午錢山和錢川都是要回家吃飯的。吳嬸的工作之一就是每天接送錢山和錢川。　　錢悅搖搖頭，定了定神，今日真是被嚇著了，做事竟有些沒章法，“吳嬸，記得跟書院請半天假，下晌兩個孩子就不去書院了。”　　估算著時間，錢家估計還有小半個時辰才能到，等他們來也得午正了，正好兩個孩子回來，院子裡的人也得吃飯。　　還是先做飯吧，錢悅進了廚房，廚房有兩口大灶中間連著一口小灶，此時兩口大灶都燒著熱水，小灶上煎著藥，錢悅想著簡單對付一口，就用了一口大灶，下面煮了二十幾個雞蛋，上面蒸了一大盆雜糧飯，又做了一鍋蘿蔔蛋花湯，再就著點鹹菜吃，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