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意 作品

058 鼓譟難耐(第2頁)

 結果可好,來回吹了兩趟冷風,她直接就高燒不退了。 

 二爺若是知道,昨日那一句會讓她如此介懷,又會釀成今日之慘狀,打死他,他都不會多說那一句。 

 不過既然說了,慘劇也釀成了,眼下二爺只能伏低做小,將雲鶯哄了又哄。 

 雲鶯一開始只是一點點委屈,可是二爺哄著哄著,她心中那點委屈逐漸放大,漸漸地就成了彌補不過去的大委屈。 

 正在她壓抑不住身上的難受,身軀都開始痙攣顫抖時,外間響起了柳兒的說話聲,“姑娘您怎麼哭了?姑娘您是太難受了麼?姑娘您忍一忍,禾穗姐姐已經去……” 

 繞過屏風,柳兒與房間內的穗兒四目相對。 

 柳兒才想說,禾穗姐姐你是何時回來的? 

 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她又先一步看見了蹲在架子床一側的二爺…… 

 柳兒和禾穗一道出了房間,屋裡只留下雲鶯與二爺。 

 被柳兒一打岔,雲鶯也哭不出來了。 

 但她鼻涕眼淚都下來了,面上狼狽的很,就不想看二爺。 

 二爺倒還算體貼,也許是看出了她的窘迫,便直接拿了他的帕子給她用。 

 雲鶯才不客氣,徑直接過去就要擦眼淚和鼻涕。 

 熟料,那帕子卻是半溼的,拿在手裡甚至還能聞到清淡的汗水味兒。 

 雲鶯嫌棄的丟出去,“這是你從哪裡撈出來的帕子?” 

 二爺看到了那塊兒溼痕,也有些心虛。他便與雲鶯說:“我方才在晨練,聽你的丫鬟說你起了高熱,便趕過來看一看。” 

 來時心情迫切,哪裡還顧得上去換衣服? 

 而那方帕子就放在衣襟裡,他身上的衣衫都半溼了,帕子哪有不溼的道理? 

 經由二爺這話,雲鶯才注意到,二爺身上竟穿了一身練武時穿的玄色束身衣。 

 此時衣衫胸口處溼了一片,想必背後會溼更多。可就因為憂心她的病情,他什麼都沒顧上,便趕了過來。 

 雲鶯心中鼓譟的厲害,面頰也似乎更熱了,她呼吸時輕時重,不知道是不是病情又嚴重了。 

 她滿身不自在,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她覺得躺在這裡太不雅觀,想坐起身,可身上痠痛難耐,實在一點力氣也沒有。 

 正在雲鶯糾結心亂時,隨雨在外邊喊了一聲,“二爺,曲大夫請進來了,是現在就進去給雲鶯姑娘診脈麼?” 

 二爺看了看床上的雲鶯,薄被蓋住了她脖頸以下所有皮膚,只留出一張清豔的面頰在外邊。 

 即便如此,二爺仍是又將她肩旁的被子往下掖了掖,隨即他才站起身,喚隨雨請人進來。 

 那曲大夫便是曾經和雲鶯有過幾面之緣的老大夫。 

 第一次是在去王守恆家的路上,第二次曲大夫來給丁姑姑幾人開護住精氣的方子。 

 這也算是熟人了。 

 被熟人看見自己房中有男子,雲鶯頗不自在,好似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奈何不管是曲大夫還是二爺,一個比一個更鎮定坦然。 

 二爺說了雲鶯的大致症狀,曲大夫診過脈則說,“沒什麼的大事兒,只是過了風寒。我稍後開兩副藥吃吃,過了今晚便會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