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荒唐
永耀城西區的工業區佔地面積龐大，但是許多工廠已經停運了，多是一棟棟廢棄的空廠房，能在這裡工作的工人，基本上都是礦物公司的下屬職工。
在永耀城民間口口相傳的歷史中，永耀城最初的建立就是為了沙漠裡的那些石油，從而最早開荒的移民們，在靠近西部森林和北部海洋的岸邊建造了工廠，慢慢才發展成現在的永耀城。
可惜，百年前的工業榮耀已經散去，那一個個高聳的煙囪，那一片片只有流浪漢和癮君子佔領的街區，讓工業區變成了一片少有人問津的街區。
十七在工業區和居民區交接處的邊緣街道邊站著，身邊的suv裡海卡莎正津津有味的聽著天氣廣播，蠻驚訝的和十七說：
“嘿，真不敢相信我們住在沙漠邊上的城市裡，到了十月就會急速降溫，那時候你那條又髒又臭的皮夾克就能穿上了。”
十七回頭看了一眼海卡莎，對她沒話找話的舉措感到無奈，她收回視線，面對寥寥數人的街道，眨眼在視野中調出時間。
“下午三點了，喲，海卡莎，你的狗群們還沒消息嗎？”
海卡莎從主駕駛下車，拿出手機看了下信息，聳肩道：
“沒有，估計還在跟蹤和監視，沒有確切動靜他們是不會回報沒用的消息的。”
“讓他們加快速度，至少跳幫者海盜有多少人，在哪，要幹什麼總得回報吧？”
十七抱怨著狗群的辦事速度，自己又眨眨眼，調出群組通話，隨後在啟用後拿出手機放在耳邊對裡面說：
“瑪利亞，制高點情況怎麼樣？”
第六感狙擊隊的黑人女孩領地瑪利亞輕咳了一聲，她沉寂了幾秒，才回答十七：
“工業區太大，找幾個人不是很好找，而且我們所在的位置被煙囪的煙霧遮擋許多，我們可以換位置嗎？”
“唉......撤回來，在邊緣街道找制高點，雪雀和提姆在忙，沒他們兩個幫忙，我們找個人都這麼困難嗎？”
十七極其不爽的望向工業區街道邊的流浪漢們，他們骯髒惡臭，蜷縮紙板上，一個個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十七避開他們偶爾好奇看向自己的視線，接著對耳機裡說：
“軍士-2，回來吧，放飛無人機找人，狗群，去商業區和南區貧民窟東北吧，具體任務後續告訴你們，我們不用人力找了。”
耳機裡紛紛傳回各個隊伍領隊的回覆，十七有些氣急敗壞的拿出煙盒，打開后里面一根菸都沒有，氣得她直接把煙甩在地上。
“這幫混蛋跑哪去了？海卡莎，你確定狗群的情報正確？”
十七拉開車門說著鑽進去，海卡莎跟著上了車後，邊發動邊覺得自己的面子受損，直接給狗群打電話痛罵了他們一頓。
對於海卡莎的憤怒，十七才不願意多插手她和狗群之間的關係，從九月一號到今天，已經三天了，十七就一直帶著軍士-2、第六感和狗群在尋找工業區裡跳幫者海盜，結果一無所獲。
十七不想再浪費時間找他們了，靠人力在永耀城找人？饒了我吧，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雪雀和提姆還在費力的折騰他們的駭入軟件，十七不敢打擾他們使他們分心，只要雪雀和提姆把軟件搞定，十七就能靠著人類聯盟國政府來查到大多數星船了。
未來的利益和眼前的跳幫者海盜相比，跳幫者海盜不值一提。
在副駕駛從儲物箱裡找出新香菸的十七快速拆包，她把煙盒的塑封條甩出窗外，氣呼呼的歪頭夾著手機說：
“所有人，撤回據點去，跳幫者海盜找不到就算了，他們不找我們麻煩，我們也就不去惹他們了。”
話雖這麼說，十七在掛斷電話後，指指海卡莎的手機勾手，海卡莎把手機遞給十七後，十七惱怒的對著手機大罵：
“你們他媽的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怎麼監視！你們狗群沒在星港留人監視！他們的星船找到了嗎？！還在嗎？！”
狗群中的其中一個男船員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謹慎的回答十七。
“沒留人......人手太少，所以......”
十七懊惱的一拍腦門兒，自己的手下還是素質堪憂，狗群的傢伙們全是平民轉的海盜，對許多事沒那麼敏感和多想，十七對此也沒辦法，只好使勁兒搓著衣角想了下，便繼續下命令。
“讓你們中打聽到跳幫者海盜消息的傢伙，帶你們回南區，找到他，看他是在吹牛還是真事，這能做到吧？做不到直說！”
海卡莎一把奪過手機，她語氣很久
以來都沒有那麼陰沉過的說道。
“你們他媽的最好別讓我失望，你們的人生失敗過一次了，船長給了你們第二次機會，我給了你們第三次，把握好你們的機會，狗群們。”
海卡莎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十七愣愣的看著面露不善的海卡莎皺眉，她歪頭吐出煙霧，看向前方街道平靜的說：
“你護著他們我倒不是很在乎，威懾領隊也好，恐懼控制也可以，這群人你必須得找時間教教了，一點模糊的情報就會帶動大半黑帆動起來，這可不行。”
海卡莎嘆了口氣，拐彎進入居民區的街道，看著車前方擁堵的車流放緩了車速。
“時間太短了，十七，時間太短了，我們太缺少時間了，狗群監察內部沒什麼問題，但是出去幹活兒，我只教了他們不到......”
“好了，海卡莎，不用說了，我知道我們缺少時間，但是威脅不會給我們時間.......”
十七打斷海卡莎的話，兩人陷入沉默，十七愁眉苦臉的抽著煙，她連續搓著衣角思考。
跳幫者海盜的事必須得到證實，他們來遠夜星幹嘛必須搞清楚，是海茵斯特派他們來幹掉黑帆的，還只是單純路過？
所有的海盜都有自己的星船燃料補給點，他們運營，他們坑蒙拐騙，以讓自己不要在漫長的星海航行中，因為燃料的缺失而陷入窘境。
只有一艘星船來到遠夜星，十七覺得跳幫者海盜不像是來找麻煩的，也不像是偵查，補充燃料的可能性比較大，要不然怎麼都到了“花錢脅迫”本地商人的購買燃料的地步？
“海卡莎，去南區，和狗群匯合，我要親自去查查看，是謠言還是什麼情況。”
十七說著，轉頭把上半身探到後座，抓過後座上的挎包坐回，海卡莎看了眼十七，點點頭轉動方向盤，將suv開出直行道路，進入右轉向南區貧民窟開去。
十七拉開挎包，將裡面的黑金資金卡塞到牛仔褲口袋裡，抓了兩個彈匣放入左口袋，反手把挎包丟回後座，她從嘴上摘下半截香菸丟出車外，在呼出的煙霧中繼續說：
“叫萊恩帶軍士-2去南區和我們一起，南區貧民窟現在是戰區，那裡的混蛋們可不會顧忌什麼，fgpd的警察的對應政策是直接開槍，做好準備吧。”
“嗯.....我這就聯繫他。”
得到海卡莎回覆的十七閉上眼，她靠在座椅上休息，這幾天的監視令她有些疲勞，手指摸到無窮手槍那冰涼的槍身，十七長呼一口氣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