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為何救人？

 眼前的場景再一次壓抑了下來，這一次沒有人出聲。 

 那個小太監張了張嘴，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最後這個小太監絕望地跪在了地上，試圖祈求皇帝的寬恕。 

 柳蓁閉了閉眼，看來這個小太監是在劫難逃了。 

 “蓁兒，你真是太善良了。” 

 謝晏殊看著柳蓁，心裡面只覺得萬分擔憂，這樣善良的蓁兒啊，在這暗潮湧動的京城之中，到底如何生存下來？ 

 “對方既然收了賄賂，自己種了這個因，那就是他該得的果。” 

 聽著謝晏殊的聲音，柳蓁微微頓了頓，點點頭：“沒錯，是這個道理，其實當時我也覺得，不管會更好。” 

 當時的場面如此緊繃，像是一根繃直的線，感覺好像一拉就斷。 

 虞嬪可意挑撥了皇帝的怒火，六皇子確實被皇帝更為厭惡，對著六皇子不好發作，皇帝的怒火沒發出來。 

 那些跪在地上的奴才，但凡被挑出來一個，都有可能在皇帝滔天的怒焰之下，成為皇帝發洩怒火的犧牲品。 

 柳蓁想到了皇帝陰沉的臉色，當時那冷若寒霜的氛圍，若當時皇帝真開了口，那個小太監，挨板子事小，就怕皇帝指了個要命的數量，他只怕要被杖斃了。 

 雖然最後柳蓁出面，打了個不像樣的圓場，勉強糊弄了過去，但皇帝明顯是記住了。 

 怎麼看都不划算的買賣。 

 柳蓁心裡思量著，謝晏殊這邊在她身邊，也跟著問：“既然你覺得不要管比較好，那當時又為什麼要開口，把人救下來？” 

 為什麼嗎？ 

 或許是因為虞嬪是和她一起來的，所以柳蓁有了不切實際的責任感，和負罪感？ 

 又或許是因為，憐憫那個可能打死的小太監，看著身高模樣，不過是個少年人，是個收了禮都不知道藏好的愣頭青。 

 所以才會冒著皇帝冷眼的風險，出手相助？ 

 心思在心中，百轉千回，但柳蓁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只是在謝晏殊看向她的時候，轉頭看向屋舍瓦欄，滿不在意的說了句：“罪不至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