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碗手擀麵 作品

第253章 小媳婦進城

鄭曉和馮褲子兩人,從錢度這邊搞到投資後,風箏劇組迅速組建。

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便籌備去哈爾濱尋景,這次林汝執導,趙寶剛監製,編劇除了鄭曉外,還有一個錢度沒見過的中年人。

出發前在藝術中心開了一個座談會,錢度自己作為小說原作者,自然而然受邀參加。

他原本以為沒什麼認識的人,沒成想之前參觀電視藝術中心時打過招呼的還挺多。

王碩自打絕了做生意賺錢的念頭後,一心撲在文學創作上,幾乎每年都有作品發表在收穫,鐘山和人民文學上。

這傢伙跟著馮褲子過來湊湊熱鬧,見錢度的眼神有羨慕,有不屑,同樣亦有敬意。

羨慕的是手裡的作品能改編成劇本,放電視熒幕上讓全國觀眾瞭解欣賞,電視劇只要播出,片頭就會有自己的名字滾動出現。

不屑的點在於他現在的文學成就比錢度高多了,是實打實的文藝工作者,作家協會邀請了好幾次,愣是拒絕不遜進去同流合汙。

不過對上錢度,還是老老實實跟著馮褲子,主動伸手喊了聲錢先生。

起碼錢度在商業領域水平高他太多了,自己開個烤鴨店,做個小飯館,賠的差點連苦茶子都不剩。

人家見西遊記劇組有困難,兩百萬說捐就捐。

馮褲子前兩年在他耳根都快碎叨出繭子來了,電視,冰箱,洗衣機,沙發,在他沒錢的時候,這裡面隨便一件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就是現在家裡用的,都是這個人旗下傢俱廠的產品。

單就這一點,錢度就比他牛逼。

導演林汝和監製趙寶剛主動上前跟錢度打招呼,搭了幾句話。對於這位小說原作者外加投資金主,臉上的熱情勁兒是實打實的。

馮褲子在這部電視劇裡依舊擔任美工設計的工作,不過整個人跟條泥鰍一樣滑溜得很,四處偷師學藝。

錢度跟著熱鬧了熱鬧,看準時機起身告別開溜。

劇組演員導演編劇碰頭開會,他原先也只是在網上見到過,難得線下參加還是以一個創作者的身份。

人家電視藝術中心邀請,自己說什麼也得給份面子,再者等過個幾年,不管是在這邊辦影視公司,還是讓光禾來這邊合作拍攝,認識些人總歸是有好處的。

五月十四,母親節當天。

韓子童帶著生活報第一份報紙,早早回家和錢度碰頭。

“蛋糕拿上了沒?”

“冰箱放著呢,六十寸的,巧克力奶油,上面又讓放了一層草莓,中間還寫了字兒。”

一家子鎖門上車,直奔老丈人家。

錢度要給韓子童過人生第一個母親節,後面倆人一合計,乾脆去老丈人家給丈母孃也捎帶上。

他是沒什麼意見的,也不能有啥意見,跟媳婦兒議論丈母孃的不是,是天下第一大忌諱。

好在可以蹭一頓飯,省的家裡生活做飯了。

傍晚天際的晚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火紅的餘浪燙紅了捲雲。

到家的時候,韓子義一家已經早他們一步到場。

劉文娟喜不自收,先是抱起外孫,又瞅著錢度手裡的蛋糕:“哎呦,買這玩意兒幹嘛,快進來快進來。”

“哥,嫂子。”

脫外套的功夫,錢度跟韓子義兩口子打了聲招呼。

韓子義和吳淑芳倆人有一兒一女,哥哥叫韓澤,妹妹叫韓瑋,倆小孩兒相差能有五歲。

韓澤看見錢度,腦子裡瞬間回憶起這是過年壓歲錢給最多最狠的姨父,喜滋滋的上前喊了一聲。

錢度抱了一下,故意笑道:“好傢伙,這才半個月沒見,怎麼胖這麼多?”

“我飯量大!一頓能吃四個大肉包子,一盤兒菜和一碗粥!”

哈哈哈....

這小子聽著聲兒,又麻溜翻書包,拿出在學校老師佈置的課堂作業。

母親節送給母親的一張賀卡,上面有圖畫,更有送給媽媽的一封信。

一家子在客廳熱熱鬧鬧的,劉文娟那嘴從錢度一家進門開始,咧著就沒合上過。

韓忠勝回來後,灶臺上的火力加大,大火收汁兒,菜擺盤上桌,蛋糕點上蠟燭,給三個婦女一起過母親節。

生活報今天第一期報紙正式排版出爐,明天出售,飯前的空當,韓子童拿出來先遞給韓忠勝瞅了兩眼。

為了能打響名聲,她和尹沁在這上面沒少花心思。

一份報紙如何能有銷量,重點還是在於內容質量上過不

過關,能不能留住讀者。

這玩意兒在錢度看來,就跟寫小說一樣,內容必須有勾起讀者讀下去的慾望,關鍵是還得養成每期追讀訂閱的習慣。

所以辦報紙不能做流水賬,每一期,每一版都得有實打實的新聞。

報紙頭版就是孩童失蹤和拐賣兒童的輿論大標題,洋洋灑灑一千多字,由淺入深,最後再提出幾點建議,進行社會呼籲,字體加黑,一眼能注意到。

拐賣兒童之後,緊接著就是菜市場菜販在秤上做手腳,欺騙消費者,賺黑心錢,旁邊附帶著一大一小兩張彩色對比照片。

還有葛庭懷葛老頭兒管著的大棚種植,新下籃的黃瓜西紅柿,每天下午四點到六點在西城門擺攤。

五月份正常情況下,黃瓜和西紅柿還是沒熟的青瓜蛋子,這會兒就是獨一份。

錢度做了箇中間搭橋人的作用,讓其在上面打了廣告。

大大小小一共六個新聞,全是切合老百姓切身利益的報道。

韓子童對自己的報紙很有信心,韓忠勝看完說了聲不錯,來自老父親的認可,讓她更是歡喜。

“爸,你回頭去上班,在單位安排一下,每期都訂我們的報紙。”

“行行行,你可得好好做...”

等他們看完,錢度反而是最後看的,兩臺海德堡印刷機現在估計還在大西洋上飄著呢,運到京城怎麼也得半個月的時間。

報紙印刷,現在只能在青年教育出版社,反正都是他的產業,中間安排個活兒還是輕輕鬆鬆的。

吃罷飯,坐客廳開著電視聊到深夜才回家。

韓子童高興過罷,躺床上輾轉反側,她開始擔憂萬一老百姓不買賬怎麼辦,報紙銷量很有可能連預期的一半都沒。

大床上,小錢寶躺在中間,錢度聽著那頭兒的聲響。

輕聲道:“這都幾點了,睡不著?”

“我眼睛一閉,腦子裡面全是報紙的事兒,你說要是一份也賣不出去怎麼辦?”

“怎麼可能,別瞎想了。”

京城的企業單位,都有訂閱報紙的習慣,畢竟坐辦公室,喝茶的功夫不看份報紙多不得勁兒。

街道定點的報亭,新報紙剛開始會推送一批試試銷量,如果銷量足夠好的話。

老闆會主動打電話加訂,後者錢度影響不了,可企業單位他還是能喊的動人的。

況且這報紙本身質量的確可以,不可能一份也賣不出去。

十多分鐘後,見自家老婆輾轉反側的厲害,錢度拉著她,倆人悄悄去東房,吭哧吭哧一個多小時。

韓子童哪怕生過孩子,也受不了錢度這頭老黃牛嗷嗷耕地的勁頭。

很舒服,可時間一長真遭不住。

休息的當間,轉個身兒的功夫,便死死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錢度鍛鍊完出門買回早飯,打一盆井水,光著膀子開始洗漱。

韓子童看見他後背的抓痕,臉頰一燙。

她原先在單位,隱隱聽老嬸子們笑呵呵的聊天,說什麼結了婚的漢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銀槍蠟頭忒不中用,可她家卻恰恰相反,自個兒反而每回是最先敗下陣來的那個。

難不成真跟鍛鍊身體有關係?

韓子童又出神想到了春節晚會上的氣功節目。

錢度頭猛的扎進盆裡,胡亂抹了兩把,起身拿毛巾擦頭,正好看見她出神。

“想什麼呢,還擔心報紙賣不出去?”

“不是,”韓子童搖了搖頭:“你別老這麼用井水洗漱,兌點開水溫溫的多好,井水太涼。”

“沒事兒,早就習慣了,咱這身體壯實的很,就井水這小涼度,對我來說跟溫水差不多。”

韓子童看著他的胸膛,還有下面的腹肌,連忙去廚房準備碗筷,她八部金剛功也早早學會了,只是沒有錢度這麼有毅力,每天都堅持打一遍。

現在在想,突然覺著自己還是得撿起來。

......

上午,邊士波和駱鵬回京,大包小包給錢度拎了不少特產。

臘肉,活珠子,野蘑,自家釀的酒和烙的玉米麵餅子。

“老闆,這是我媳婦兒連夜弄的,這一袋裡面應該是紅糖糖心兒,這個是原味的,我家那地方又偏又窮,也沒什麼好拿出手,這些你嚐嚐。”

棒子麵的餅子,在自然光下色澤金黃,湊鼻口一股濃郁的糧食香味兒,瞅著就有食慾。

錢度白了他一眼:“這就是最好的禮物,你要是花錢給我帶

瓶茅臺我還不要呢。”

邊士波撓了撓頭,他回家這一個月是真過爽了,錢度給的六萬塊錢一拿出來,自家婆娘那張黑臉瞬間笑成了花兒。

兩天一隻老母雞,豬肉羊肉哐哐造,自家男人外出投奔戰友,能賺這麼多錢回家,晚上是變著法兒的伺候。

這還是跟村長和村支書劃了一塊兒自宅地,找好施工隊,讓自家老子在家顧著,才放心回來。

駱鵬情況同樣差不多,給錢度包了一瓶虎骨酒,色澤微黃,搖一搖還起泡泡。

“你確定這玩意兒能喝?”

“不光能喝,還是大補!”駱鵬篤定道:“這可是稀罕物,我爹平時都捨不得喝,一天也就一小杯,我一拿拿六萬塊錢回去,老頭兒一口氣給我勻了半瓶,讓拿給你嚐嚐。”

這種大補酒,錢度還真不好嘗試,畢竟他真不需要這玩意兒,家裡的老人參現在都用不著,還得找個機會送給吳老爺子。

“得,你們吭哧吭哧拿過來的,我就收了。”

錢度搬進廚房,倒了三杯虎骨酒,拿出鹽焗花生米嚐了嚐,道:“你們的工作我已經過跟徐向和服裝廠那邊打過招呼了,不用再去貨車大隊了。”

“那我們...”倆人對視一眼。

老實講他們也不想再回服裝廠開大車去,跟在錢度身邊比一個月一百來塊錢,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雖然也多,可萬事都有個比較,他們還是更希望直接留在錢度身邊。

小半年賺六萬塊錢,除了搶銀行,上哪兒能賺這麼多錢。

“回頭等高鋒回來,你們商量一下,繼續做司機的同時,看看能不能開一家安保公司出來,主要是給那些轉業和退役軍人提供一個再就業的崗位...”

倆人欣然同意,這時候拒絕才是傻子。

錢度則是思考該安排倆人去哪兒住著,服裝廠那邊的職工樓房第三期都快建起來了,攏共也就三期。

將近兩千戶,上萬平的住宅面積,以後拆遷改建都是個麻煩事,錢度和林一達王超奇他們商量後,決定以後不再建了。

他倒是能要兩套房子,自己一個名額,林一達一個名額,拿手裡旁人也不能說什麼。

邊士波聽著笑道:“不用老闆,老高那院子那麼寬敞,足夠我們仨住了。”

“是啊,我們住一塊兒也熱鬧些。”

“三老爺們兒住一起像什麼話,你們結婚生子連孩子都有了,高鋒還是老光棍一條呢。”

錢度瞥了他們一眼:“再說,就不想把老婆孩子接城裡來住?戶口問題我可是能幫著解決的。”

倆人面面相覷,頓時啞火。

進城過日子,還是進大首都,再解決戶口問題,這是他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可現在錢度既然提了,他們絲毫不會懷疑這句話的真假性。

邊士波猶豫道:“真要這樣,那我家裡還蓋著房子呢,豈不是白蓋了?”

“這又不衝突,家裡蓋好房子,讓父母他們住進去,村裡也有面兒,逢年過節你回去更有面兒。”駱鵬搭著他的肩膀笑道。

錢度猜他們倆也不會拒絕,想了想道:“這樣吧,職工樓房還沒建成,你們先住進許仁宏那套院子裡,鑰匙就在我這兒,房子不能沒煙火氣,一直擱置指定灰敗,你們先住進去。”

給他們鑰匙和地址,倆人先去服裝廠的宿舍那邊抱被褥,過去收拾收拾。

錢度給林一達辦公室去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下。

林一達在那頭兒支支吾吾的,難辦道:“我這個名額...行吧,就按你說的,名額給你。”

錢度聽著音兒,往嘴裡蹦了顆花生米:“快得了吧,我再想想辦法,你丫的別讓著我,自己難辦。”

林一達確實難辦,他已經允了本家的一個堂弟,用作結婚的婚房。

這要是中途改口讓給錢度,自己應好的事,臨了變卦,家裡指定鬧騰。

錢度聽完也沒招兒,索性等京山地產在這邊的住宅項目動工後,給倆人一人留一套,當員工福利。

下午四點出頭,京城火車站走出一男一女,大包小包的手裡拎著,腰上挎著,背上扛著。

趙穀雨進過最大的城市就是他們本地的縣城,就那也是逢年過節才會步行去的。

村裡約著一夥玩伴,兜兒裡揣著乾糧,餓了就啃,一分不花可著勁兒的逛,主要是兜裡也沒什麼錢。

她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來正兒八經的大城市,就是京城首都。

車站口車水馬龍,人聲嘈

雜,黃色的‘面的’在街邊口停了一長溜。

高鋒看出她的緊張,左胳膊抬起彎了彎,笑道:“這包東西給我,你挽著我的胳膊,回頭帶你逛逛多熟悉熟悉就好了。”

面的師傅麻溜上前:“兄弟,看你們這大包小包的,外地人吧,打車不?”

高鋒察覺到胳膊上的手緊了緊,他看了眼遠處那溜大發麵包車:“從這兒去北大校門口要多少錢?”

“一公里一塊錢,童叟無欺,”那年輕人說著,仔細打量了他幾眼,好奇道:“去北大,你是大學老師?”

“不是,我家住那邊。”

“得嘞,我說呢,上車爺們兒,估摸著也就十來塊錢。”

高鋒看著趙穀雨笑道:“走吧,車站離家遠著呢,咱們走過去可行不通。”

趙穀雨聲音低如蚊子嗡嗡般:“十塊錢,太貴了。”

“沒事,我一個月賺好幾百呢,走吧。”

行李放後備箱,司機甩著一口京腔,侃天侃地侃空氣,堵車的空當八輩兒祖宗都能問一遍。

路過天安門,趙穀雨看到了在掛曆和村大隊電視機裡看到過的紅牆,還有教員的照片。

激動的拉扯高鋒的胳膊:“快看,快看,教員爺爺!”

“等回頭我帶你挨近了看,再給你拍些照片,咱們郵回家去。”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笑道:“哥們兒,這是你親戚?這天安門有什麼好逛的,這地兒我打小每天晃悠來晃悠去的,故宮地磚多少塊兒我都數過...”

趙穀雨聽著前面的聲音,瞬間不說話了。

車子一路北上,高峰指路到家門口,掏出十五塊錢,找回三塊,給趙穀雨心疼的。

四月份回來當天,高鋒打掃過屋子,被子也曬了一下,不需要多收拾。

行李放下,高鋒笑道:“你先在家待著,收拾收拾,我去跟我老闆打聲招呼,想吃什麼好吃的,我給你帶。”

“我想跟著你。”

“這是咱家,我還能跑路不成,等我給你帶京城烤鴨回來,你鋪鋪床背,衣服放櫃子裡,掃掃地,院子拔拔草什麼的,我天黑前就回來。”

安撫好自家媳婦兒,高鋒還是有些不放心,一陣叮囑才拿著東西出門。

錢度這邊反而被打了個猝不及防:“你們仨難不成是商量好的,怎麼要來同一天來?”

“這不你說的麼,到今天整好休息一個月。”

高鋒笑呵呵的拎起袋子:“這是家裡面的一些特產,奧對了,我們那塊兒盛產枸杞,泡茶燉湯都可以,給你和童姐帶了一包。”

也就是一前一後的功夫,邊士波和駱鵬兩人收拾好從門外進來。

像仨人這種轉業後還能混在一起的,絕對不多見,一陣鬧騰後,又把目光轉移到小錢寶上。

有他們顧著,錢度總算是能輕生些了。

高鋒掐著時間,還要去全聚德給自家媳婦兒買烤鴨,猶豫道:“老闆,如果今晚沒什麼事的話,我,我就先回去了。”

“嗯?”錢度一愣,不以為意道:“吃了飯再回唄,單身漢一個,回去又沒人給你做飯。”

“是啊老高,身體不舒服?”

高鋒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不是,是我媳婦兒在家等著我呢,她頭一回來大城市,這邊無依無靠的就我一個人,我要一直不會去,怕她著急擔心。”

“...別鬧老高,這一點也不好笑。”

仨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錢度吸了口氣:“上午我們還聊來著,說你老光棍一個,這才多長時間,你哪兒來的老婆?”

高鋒自己現在回想起來,都覺著速度有些太快了。

自打他拎著六萬多塊錢回家後,頭兩天還好好的,可第三天他老爹老孃就開始竄搗著相親。

以前是家裡沒錢,老鼠進一趟都是哭著走的,窮的叮噹響,沒姑娘看的上才會打光棍,現在自家兒子回趟家一拿就是六萬塊錢,沒理由還打光棍兒。

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高鋒推脫再三,最後被他爹一眼瞪了回去,僅僅一個星期的時間,十里八村的打聽,最後落在了隔壁村的老趙家。

從上門說親,到兩家碰頭,再到商定日子,酒席規格,證一扯,利利索索就把婚結了。

“他們老趙家三個女兒兩個兒子,穀雨排老四,我這情況是當兵轉業的,而且他們聽說我在京城上班,工資也高,麻溜就把閨女嫁給我了。”

邊士波:“你的意思,人家姑娘跟著你來京城了?”

高鋒點頭,不然能怎麼辦,剛結婚的小兩口,新婚還沒有半個月,總不能留小媳婦獨守空房吧。

村裡窮到打光棍的還真有不少,留她一個人在家,多多少少自己是不放心的。

兩家長輩也支持閨女兒媳跟著一起過來,不說見見世面,看住點什麼的,起碼能照顧自己起居,高鋒聽著心動,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

錢度聽完還挺想見見這個小媳婦兒的,擺手道:“你丫的不厚道,我們要不問,合著還想金屋藏嬌是吧,得了,我跟我老婆打電話,也別在家裡吃了,去軒鼎樓搓一頓去,你現在開我車去接人,咱們酒樓見。”

高鋒有些猶豫,接過錢度的車鑰匙,還是接人去了。

錢度給報社那邊打了個電話,三老爺們兒抱著小爺們兒,鎖門出門。

六四胡同離燈市口不遠,十幾分鍾晃晃悠的也就到了。

韓子童帶著尹沁後到,被服務員帶著上二樓包廂,掃了一眼。

“高鋒的媳婦兒呢?”

“快來了,你們倆先坐,今天報紙銷量怎麼樣?”

尹沁看了眼韓子童,笑道:“還不錯,剛開始只印刷了八千份,下午三點多,就有報亭打過來電話,要加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