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擦槍走火(第3頁)
錢度再回到這裡,這次身邊還跟了人,話跟說不完似的可著勁兒的嘮,遇見門口熟悉的老頭兒大爺,還打兩聲招呼。
夜晚的衚衕,說句烏漆嘛黑毫不為過,盡頭隱隱有路燈的燈光,有的大雜院會定期修一修門口的燈泡,但大部分路視線是很差的。
這就是四九城,尤其是裡面的衚衕生活,談不上髒亂差,但絕對生活氣息相當濃郁。
倆人邊聊邊走,走的很慢,周慧敏有點怕黑,再加上不知道哪竄出來的野狗‘嗖’的跑一下子,錢度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裡多了一雙小手。
溫暖,小巧,像一塊兒細膩有色澤的玉,如果握不好,隨時都會從手中滑出去。
周慧敏在夜晚的掩護下,頻頻扭頭大膽的看向一旁的男人,當錢度聊到自己是個孤兒,是小時候被
爺爺在路邊撿回去的時候,她有些驚訝。
“錢先生,我想...你的爸爸媽媽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的。”
錢度聽著她猶豫的聲譽,笑道:“這誰說的準呢,可能吧。”
“錢先生。”
“嗯?”
“我出生在香江的九龍貧民窟,你應該不知道那裡,不過從名字上還是很好理解的,那裡是被人戲稱為香江最髒最亂最差的地方,從那裡出去的人,都會低人一等...”
“在我出生的前幾個月,父親因為生病永遠離開了我和媽媽,所以我從出生那天就失去了爸爸,家裡僅有的照片也是黑白的,我每長大一歲,那張照片就灰黃暗淡一分,到現在已經很模糊了。”
“不過呢,我和媽媽會一直好好保存下去的,話說回來,你和我的經歷好像還有點想呢。”
“哪裡像?”
“小時候都是衰小孩咯。”
話落,已經走至衚衕口,左側的路燈照亮視線。
倆人站定,察覺到手上的溫度,可能是因為緊張,又或者溫度太高的原因,甚至有些微微出汗。
錢度下意識鬆手的同時,看了她一眼。
周慧敏眼睛很大,很亮,裡面像是有水似的,一眨一動之間,彷彿會說話。
錢度回神慌亂的撓了撓頭,又看了下表:“接下來去哪兒,哎呦,已經九點多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九點呢,回去也睡不著,咱們去酒吧喝一杯怎麼樣?”
錢度心裡很想拒絕,因為他覺著事情的發展正朝著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在走,可又隱隱有些期待是什麼鬼。
十月的天,還沒有進入深秋,更談不上乾柴和烈火,又遠離萬物勃發的初春。
錢度同意了,心裡想著,九點確實有點早,只是去喝兩杯而已,十點...十一點一定送她回去。
工體的酒吧,基本上每半年就會更新翻修一下,全是王超奇自己找人弄的。
兜兒裡有錢了,還不用像林一達和錢度那樣管事,他才是正兒八經的坐著分錢就行。
兜兒裡有錢就得花,所以酒吧事業反而成了他自己頗為上心的一件事。
錢度和周慧敏到的時候,迪斯科響的正熱鬧,舞池裡全是藉著酒精跟著人群晃悠的。
因為自己的影響,讓這玩意兒提早出現了幾年,錢度到現在也不知道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反正京城賺著錢的個體戶,生意人,外地人,逃課的大學生,街溜子,基本上都能在這裡面找見。
倆人在吧檯找了處地方,只是要了兩瓶啤酒,繼續聊著沒有聊完的話題。
音樂聲和吆喝聲很大,所以他們不得不湊得很近,不然壓根兒聽不清在說什麼。
從頭到尾沒有發生什麼小說上那種扮豬吃老虎的劇情,不過的確有男的上前搭訕,周慧敏理都不帶理的。
識趣的也就撤了,藉著酒勁兒撒潑的,錢度往前面一站,很快就被人勸開了。
當初王超奇在這邊定的規矩相當嚴,雖然現在增加了五花八門的酒水,不過絕對嚴禁打架鬥毆,但凡打一次,終生拉進黑名單。
十一點半,錢度摟著周慧敏出門,倆人慢悠悠往酒店的方向走。
他不知道的是,酒吧房屋後的巷子裡,駱駝叼著煙,看著面前的男人。
“剛才那隻手指著錢哥的,伸出來。”
“兄弟,什麼錢哥,我不認識什麼錢哥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一旁一起被帶過來的同伴連忙跟著喊冤,十幾號人把巷子圍的水洩不通,他們喝的正歡呢,稀裡糊塗就被拽過來了,現在腦子想破了,也沒惹著什麼人啊。
駱駝冷冷看了眼幾人,“這事兒跟你們沒有關係,乖乖站著就行了。”
二十分鐘後,駱駝回酒吧湊到常四奎身邊,側耳道:“哥,人已經收拾了。”
“沒下手太重吧?”
“就是揍了一頓,全是皮外傷,還是老規矩,給他們醫療費了。”
常四奎叼著煙跟溫州佬碰了一杯,要不是今晚應酬,他都遇不上這事兒,不過既然遇上了怎麼可能當沒看見。
至於說錢哥身邊的女人是誰,他壓根兒沒注意,也不打算去注意,錢哥身邊有女人嗎?錢哥今晚壓根兒就沒來過!
錢度這邊,人送到酒店門口,雖然喝的只是啤酒,可這會兒周慧敏已經站不穩了,他只能再扶著送回房間。
前臺的男服務員看著一陣搖頭,不過這一對兒還好點,起碼不是女的
漂亮,男的又胖又醜了。
上樓,從她兜兒裡掏出鑰匙,剛給人扶進屋,錢度腦子還在想敲隔壁的門喊黎姿過來照顧一下,結果剛才還沒力氣的周慧敏,一整個撲了上來。
錢度重重的靠在了緊閉的房門上,他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偷襲的一天。
雙手下意識的想推擋防護,卻直接放在了不該放的,柔軟上。
“嗯...錢先生,今晚別走好不好。”
酒香撲鼻,周慧敏說完也不等錢度回答,右手抓住錢度放在胸前的手,緊了緊。
整個人直接倒了過來。
錢度懵了,剛想開口說話,牙關卻被一條溼潤入侵。
這一刻,他再也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