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姜太公釣魚
等吳軍明打完電話,錢度上前接過手,看了幾眼。
比煙盒還要小一圈的一個黑色塑料盒子,握在手裡不輕不重的。
正面是一塊電子顯示屏,反面底座是一個卡扣,頂端還有一條鐵鏈子。
bb機最盛行的時候,還是在九十年代,就算是那會兒,錢度也沒有上手體會過這玩意兒,畢竟他還在村裡玩泥巴呢。
好奇是挺好奇的,可拿過手看了看後,對他來說好像也就那樣。
吳軍明在一旁還怕錢度不懂,解釋道:“這叫尋呼機,如果有人有急事找我,可以先打給總檯,報我的號碼,總檯會通過信號塔傳輸成數字信號轉給我。
這玩意兒一響,就是有人在找我,但不確定我人在哪裡,身邊有沒有電話,如果不是在辦公室和家裡,一般情況下還得去最近的公共電話回過去。”
吳軍明說的時候還有點感嘆的意味,老美怎麼就能造出這種東西呢,太方便了。
錢度笑道:“倒是有一定的時效性,不過我覺著還是有點雞肋,要是能略過中間通過總檯轉播這個過程,直接兩人移動通話就好了。”
“......”
見吳軍明盯著自己,錢度尬笑道:“呃,我就隨便想了想,這好像不太現實...”
孫梅琴在廚房忙活著,聲音傳過來:“這個什麼尋呼機聽說一個將近四千塊錢呢,要不是你吳叔單位發的,普通人誰買得起這玩意兒。”
bb機的黃金時期還在九十年代,現在國內用得上的大多還是領導和發了財的個體戶。
這麼一個小玩意兒現在要四千,這比後世賣腰子買蘋果五還厲害,普通人壓根接觸不到。
不過錢度倒是覺著自己可以搞一個,“叔兒,這傳呼機現在流通出來了沒,還是隻有你們內部配備?”
“拿錢去郵政局買就行,”吳軍明看著他,笑道:“也對,你小子業務比我還繁忙,的確得配一個。”
這話錢度可不亂接,吳軍明那叫日理萬機,他就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瞎搞,上不了多大的檯面,沒法兒比較。
孫梅琴做了過水炸醬麵,大伏天的麵條子不過水,吃一碗那汗能浸溼後背,必須得過水。
切好的午餐肉配蒜醋汁兒一拌,一盤肉滷,一個什錦小涼菜,幾個小菜碼。
剛擺好,吳武就從外面回來了,這傢伙讀了三年專科,眼瞅著要畢業解放了。
結果吳軍明又給他弄進了公安大學,顧名思義,深造。
專科學歷,現在倒是能分配一個像樣的工作,在小地方小縣城完全夠用了。
可要是走仕途的話,從長遠來看,就完全不夠用了。
這也就意味著吳武還得在新學校待兩年,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資源,這傢伙還滿臉的不情願。
不過一聊到刑偵,破案,槍械,這傢伙的興趣又提了上來。
“爸,咱可說好了,畢業後絕對不幹文職!”
吳軍明瞪了他一眼:“一個大老爺們兒幹文職,也虧你說得出口。”
“我這不是怕您和我媽太過寵溺我嘛...”
吳武笑嘻嘻的,這話能從當兒子的嘴裡說出來,還是頭一次聽,錢度在旁邊羨慕的緊。
這特孃的絕對算是一出生就在羅馬了,家裡把路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可能吳軍明還是考慮到吳武的性子,才選擇的公安大學。
現在很多底子淺的二代,已經放棄了這條路,轉而藉著家裡的關係,開始辦起了企業,做起了生意。
也就只有老吳家這種根子厚實的,不遜於讓後代從商了。
轉天,錢度帶著錢去了郵政局,以前還沒發現,誰知道自打昨天在吳家看見bb機後,這會兒竟然還掛起了橫幅。
劉菊瞅著他,熱情的跟看自己女婿一樣,大抵原因可能還是猴票的價格一直在穩步上升。
“你小子要買傳呼機?”
錢度點頭,笑道:“給我拿四臺,能不能自己選號?”
劉菊愣了愣,倒是不懷疑錢度有沒有這個實力,畢竟眼巴前這位可是個大作家,老百姓現在眼中賺錢最多最輕鬆的職業,沒有之一。
不過劉菊還是提醒道:“號就是得自己選的,四臺可不便宜一臺就得三千八百八十八,另外還需要交五百塊錢的入網費,七百塊錢的服務費,四臺一共需要...”
“兩萬零三百五十二。”
劉菊默算不成,還要拿筆寫草稿計算,錢度在櫃檯前開口說了個數字,隨之從身後的高鋒手裡接過油
皮紙包著的‘大方磚’
“錢我都拿過來了,話說能抹個零頭不?”
劉菊嘴張了張,沒好氣白了錢度一眼:“你當菜市場買菜呢,還抹個零頭。”
兩萬塊錢直接花出去了,錢度挑挑揀揀,選了兩個豹子號,一個尾號四個六,另一個四個七,剩下兩臺就只能挑個順口好記的號碼了。
四臺傳呼機當然不可能是他自己一個人用,出門就甩給了高鋒一個。
高鋒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猶豫道:“這麼一個小東西也太貴了,給我幹嘛,用不著啊。”
錢度笑道:“收著吧,這算是工作需要,走公費的,你又不能時時刻刻跟在我身邊,有了這玩意兒以後好聯繫。”
五千塊錢沒白花,起碼還贈了一個能別在腰間褲腰帶上的小套子,成本可能只有幾毛錢,可好歹也是白嫖的。
沒一個星期,身邊的人基本上都有這玩意兒了。
剛開始錢度還真有點新鮮感,畢竟找到了一點後世移動手機的影子,雖然這玩意兒現在就是傳呼平臺。
可沒幾天錢度就被bb煩了,出門乾脆丟在了家裡,旁人羨慕不羨慕是旁人的事,他自己反正煩的不行。
常四奎滴滴了半天不見錢度回他電話,找了一上午才在郊區的水庫邊上見著他人。
頭頂豔陽高照,蟬鳴聲不絕,好在錢度屁股後面有一棵老楊樹,陽光透過葉隙,斑斑點點的灑在他身上。
扣著鴨舌帽,帶著墨鏡,旁邊擺著茶水,手裡甩著竹魚竿,可惜就是臉色不太好。
常四奎上前確定沒找錯人,笑道:“哥,釣了幾條魚了?”
“本來要上鉤了,你這一張嘴,得,魚一受驚全跑了。”
錢度黑著一張老臉,鬼曉得他從早晨五點坐到現在,竟然連個小白條都沒釣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