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老人家也在愧怍

 舞長空就這樣跪在地上，低著頭任由長髮遮掩視線，他原以為這麼多年了，自己能夠坦然面對老師說些什麼。結果呢，是他輸得徹徹底底。 

 老師的樣貌比起以前，真的蒼老了很多，讓他隱約有點揪心。 

 當年，妻子龍冰之死讓他非常自責難過，又因為龍冰的特殊身份因此和老師有所爭執。最終，他離開學院，來到東海城隱居…… 

 或許上天眷顧他，好些年後遇到魏明商他們，繼而是唐舞璘，古月幾人。 

 零班的誕生讓他深藏的消極自毀心態有所改變，對這些孩子花了越來越多的心思去培養，除了妻子的遺願，又有件事情是發自內心想要去做的。 

 他隱居在東海城多年，才漸漸理解老師當年的做法，可惜他還是不敢、不願前去面對。直到現在的會面，逼他認識自己對老師的態度應該要如何才對。 

 看著舞長空跪地的姿態，魏明商等人默默對望，然後走到舞長空旁邊對濁世深鞠躬的深鞠躬，陪著跪地的陪著跪地。 

 而濁世看著面前下跪的弟子和各有表示的徒孫們，目光更多放在舞長空身上。 

 師徒相處的一幕幕畫面在他腦海裡閃現，讓他感慨萬千。 

 哪怕多年不見，他的下跪還是有板有眼，表現自己的恭敬。值得高興的是，現在的舞長空比起當年當年離開時的狀態，算是好了無數倍，不像個活死人。 

 想必，也是他教導自己這些徒孫慢慢走出的心傷吧。 

 “起來吧。” 

 濁世說道。 

 “謝謝老師。” 

 舞長空聽到濁世的話，眼神帶著幾分喜悅起身道。 

 “你可厲害著呢，我當不了你的老師。” 

 濁世下一句話卻向一盆冷水拍在他腦袋上，透得冰涼涼。 

 這時候零班六人也都起身站到沈熠旁邊，看向濁世和舞長空這對師徒的交談畫面。 

 濁世仍為舞長空當年跟他鬧掰離開學院而糾結，還是傲嬌的反駁他的話。 

 只是濁世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讓另一個弟子沈熠和自己的徒孫們去見舞長空，通過小小發洩，他才沉聲道： 

 “你帶來的這些徒孫，我已經認下了。” 

 舞長空聞此又是一拜，感謝濁世能接納魏明商他們，畢竟他印象的老師是性情倔強、剛硬、絕不妥協的那類人。殊不知自家老師恰是對徒孫們有愧，才反過來對舞長空有所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