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02） 眾裡尋他千百度

 寒冰看到了江劍，對眾鏢師說：“大家不要輕舉妄動。”她問那女子：“你想怎樣？”
　　女子說：“把我的人給放了。”　　眾鏢師看看寒冰，寒冰說：“把他們給放了。”　　眾鏢師讓出一條路，那群黑衣人紛紛跑到那女子的身旁。　　江劍說：“寒冰姑娘，很抱歉，是我連累你們了，你們不要管我，你們走吧。”　　寒冰衝著女子大喊：“快把人給放了。”　　那女子冷笑了幾聲，說：“你以為我抓他只是為了換回這些弟兄們的命嗎？你錯了，我要的是你們的鏢車。快點把你們的鏢車交給我們，不然我就殺了他。”　　江劍說：“寒冰姑娘，不要聽她的，你們快走吧。”　　眾鏢師又看著寒冰，寒冰走步上前，說：“好，那你就把他給殺了。我告訴你，他不是我們鏢局的人，他的死活與我們無關。拿他來威脅我，你可是打錯了這個算盤。他跟在我們鏢局裡，礙手礙腳的，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正好你幫我殺了他，還不需要我親自動手了。”　　那女子沒想到寒冰竟是如此反應，她愣了一下，隨即又說：“寒冰，你別想用這樣的伎倆來欺騙我，我也是見過世面的。快點把你們的鏢車交出來，不然我殺了他。我數三下。”　　眾人看著寒冰，寒冰面無表情。“一、二……”“三”字出來了，只見寒冰眉頭也不皺一下。　　那女子顯然有些慌了，沒想到寒冰竟然不受自己的威脅。無奈之下，她一劍划向江劍的手臂，只見鮮血流了出來。　　她又迅速把劍擱在江劍的脖子上，說：“寒冰，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快點把鏢車交出來，不然我砍掉他的手臂。再一劍一劍地往他身上插，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寒冰又上前了兩步，說：“我說過了，這個人的生死與我無關，要殺要剮隨你便。不過我先提醒你，你要殺他之前，最好先弄清楚他是誰。他爹可是當年四大高手之一的江浪，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以為你逃得過江浪的勢力嗎？到時你可是死得比他還慘，包括你們所有的人。”她用手指著那些黑衣人。　　那女子心裡咯噔了一下，她顯然被寒冰的話嚇到了，臉色稍微變了。她說：“寒冰，算你狠。”她把江劍往前一推，然後和眾黑衣人一起逃走了。　　花落雲和亦雪坐在那裡聊天，蕭如夢騎著馬回來了，手裡還牽著一匹馬。她對亦雪說：“亦雪姑娘，我已經跟你親戚打過招呼了，說你先跟我們回桃花縣。”　　亦雪說：“好的，謝謝你。”　　花落雲問：“喂，你又買了一匹馬？”　　蕭如夢冷冷地說：“這不正合你意嗎？”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僱一輛馬車呀，我來給你們當馬伕。”　　“馬車總沒快馬跑得快。我們快點回去吧，救人要緊。”蕭如夢說完一夾馬肚走了。　　花落雲上了馬，伸出手，亦雪拉著他的手，也上了馬。亦雪坐在後面，抱著花落雲。　　花落雲說：“亦雪姑娘，我們要走快點，你坐穩了。”亦雪兩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走了一段路，花落雲驅馬追上蕭如夢，說：“夢姑娘，先歇一會吧。”　　蕭如夢說：“可是才走了沒多久。”　　花落雲解釋說：“亦雪姑娘沒騎過馬，她身體吃不消。”　　“好吧。”　　花落雲跳下馬，然後扶亦雪慢慢地下了馬。他說：“我剛才看到那片林子裡有幾棵果樹，你們在這裡先休息一會，我去摘些果子。”　　一會兒，花落雲回來了，他用衣服做了一個兜，裡面裝了一些野果。他拿了一個遞給蕭如夢，蕭如夢說：“先給亦雪姑娘吧。”　　花落雲說：“這裡還有，你拿著吧。”蕭如夢接過果子。　　花落雲走到亦雪旁邊，給了她一個果子，剛想走開，亦雪叫住了他，說：“花公子，你也歇一會吧。”花落雲在她身旁坐下。　　亦雪說：“花公子，剛才很感謝你救了我。”　　花落雲在那裡吹噓著：“舉手之勞而已，那幾個山賊算得了什麼？我告訴你，我們來的時候那才轟動。我們在樹林裡遇到了一群蒙面人，成千上萬支箭向我飛過來。我一手抓起一把，然後把箭射回去，他們死的死，傷的傷，四下逃竄。”兩個人在那裡有說有笑的。　　蕭如夢很不屑地看了花落雲一眼，心裡說道：“只會吹牛，哄騙女孩子。”　　亦雪問：“你跟她是什麼關係？”花落雲說：“朋友而已。”　　“她好像對你不理不睬的。”“是呀，從我認識她就是這樣，一天到晚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也沒多久。”　　三人起身，剛準備上馬，突然一群黑衣蒙面人擋在了面前。　　花落雲“唰”的一下拔出劍，問：“又來，你們想幹什麼？”　　其中一個指著亦雪說：“把她給我留下。”　　亦雪趕緊躲到花落雲身後，花落雲說：“我要是不留呢？”　　“你這是找死。”那蒙面人揮一揮手，眾人衝上去，圍攻他們三個。　　亦雪在花落雲身後躲著，花落雲手握著劍，跟蒙面人對抗。一個蒙面人揮刀砍向花落雲面門，花落雲一劍擋著。　　兩個人在拼著力氣。蒙面人拼命地把刀往下壓，花落雲兩手握著劍擋著。花落雲的背傷突然發作，身子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蒙面人的刀離他的臉越來越近。亦雪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蕭如夢在一旁跟蒙面人打著，一手奪過蒙麵人手中的劍，一甩，往花落雲那邊飛過去。那劍把花落雲身前那蒙面人的刀打開，花落雲接著一腳踢過去，蒙面人倒在地上。他倆把那群蒙面人都打下，蒙面人只好撤退。　　亦雪趕緊衝向花落雲，很緊張地問：“花公子，你怎樣了？受傷了嗎？”　　花落雲說：“沒事，要不是我背上有傷，那幾個小毛賊怎麼是我的對手？”　　“你背受傷了嗎，讓我看看。”“不用，我已經敷過藥了。”　　“看來蕭姑娘的武功比你要好。”“這回你說對了，她這人呢，就是自恃著武功比我好，所以才整天擺著一副冷冰冰的面孔給我看。”　　寒冰給江劍包紮傷口，江劍低著頭不語。　　寒冰笑他：“怎麼？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氣我對你見死不救是嗎？你呀，還沒見過世面，容易上別人的當。我告訴你，剛才我不那麼做的話，你可能已經死了，我們鏢隊也會跟著遭殃。不過你記不記恨我，我都不在乎。遇到這些事情，是不容許摻雜半點個人感情在裡面的。也許只有等你在這個位置，才會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劍因為自己沒有聽寒冰的話，跑去救了那個女子，自己才會被她制住。其實這件事情都是自己的錯，怨不得別人。　　寒冰也只是在履行她自己的職責，她在保護她的鏢隊。如果寒冰出手相救的話，那她就會處處受制於人。搞不好鏢車丟失，甚至鏢隊受傷，那可不就是自己的錯了嗎？　　於是他對寒冰說：“寒冰姑娘，對不起。都怪我，我本來想幫你的，沒想到反而成了你的累贅，我真的很抱歉。”　　“好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提了。就算你不來，那些黑衣人也還是會來劫我們的鏢的。”　　蕭如夢三人回到縣衙，陸聞淵擺了一桌酒席答謝他們，他問：“亦雪姑娘，不知證人的身體情況如何？”　　亦雪說：“我給他施了針，目前已無大礙。你們好生照顧他，給他調理幾天，他身體便可以慢慢恢復。”　　陸聞淵說：“有勞亦雪姑娘，這回可幫了我一個大忙。”　　“救人乃是大夫的本分，陸大人客氣了。”　　花落雲心裡琢磨著：原來這個冷麵鬼是個縣官，難怪他整天板著個臉給別人臉色瞧，架子還挺大的。夢姑娘跟他什麼關係，怎麼冒著生命危險去幫他找亦雪。　　陸聞淵對蕭如夢說：“很感謝蕭姑娘相助。”花落雲搶著說：“不客氣，一點小功勞而已。”　　陸聞淵問：“你們怎麼會在一起的？”蕭如夢說：“我是在半路碰到他的，他非要跟著去。”　　花落雲打斷了她的話，說：“還好我跟著去，你可知道這路途有多麼的兇險，有多少人想去殺她嗎？幸虧我武功高強，幫她打退了那些殺手。我說你這人不是貪生怕死，就是不懂得憐香惜玉，難道你不知道她此去路途兇險重重嗎？你竟然讓她一個女孩子單槍匹馬地去。還好我一路保護她。不過你也不用感謝我，我可不是為了幫你。”　　陸聞淵很緊張地問：“蕭姑娘，你受傷了嗎？”　　花落雲又搶過話：“難道你只關心她有沒有受傷嗎？受傷的人是我。”　　陸聞淵夾了一塊肉，遞給蕭如夢，說：“蕭姑娘，你辛苦了，沒事就好。”　　花落雲趕緊端過碗，接過肉，說：“謝謝，我流了那麼多血，應該多吃點肉補回來的。”陸聞淵瞪了他一眼。　　花落雲不停地給蕭如夢夾肉，說：“來，多吃一點，這一趟實在太累了。”　　陸聞淵和蕭如夢兩人對看一眼，亦雪在一旁很不開心地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