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01）死纏爛打為上計
花落雲去找蕭如夢，看到她正牽著一匹馬準備出門，便急切地問：“夢姑娘，你要去哪裡？”
蕭如夢說：“有事要出去。” “我知道你要出去，你要去哪裡？” 蕭如夢淡淡地說：“出遠門。” “很遠嗎？”“是的。” 花落雲說：“你等等我，我也去。我先回家牽匹馬，你要在這裡等我，不許走，我馬上就到。”然後急匆匆地跑回家了。 花落雲牽著馬趕回小竹屋，哪裡還有蕭如夢的影蹤。他說：“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故意不等我是吧。還好我早有準備，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丟下我了嗎？” 夜色漸濃，蕭如夢來到一家客棧，小二熱情地迎了上去，幫她牽過馬，問道：“請問是蕭姑娘嗎？” 蕭如夢有些驚訝，問：“你怎麼知道？”“蕭姑娘，我們已經等候多時了，請隨我到這邊。” 小二領著蕭如夢到一個廂房，蕭如夢進去一看，花落雲正坐在那裡，微笑著看她。她質問道：“是你？你跟蹤我？” 花落雲笑了笑，說：“夢姑娘，路又不是你的，大家都可以走，憑什麼說我跟蹤你？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你怎麼現在才到？” 蕭如夢坐下，花落雲說：“你是不是想問，你比我先出門，而我為什麼比你先到？我府裡的都是好馬，我的馬肯定跑得比你的快呀。”他的語氣中透著幾分得意和炫耀。 蕭如夢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往哪個方向？” 花落雲得意地說著：“這很簡單，我一路循著你的馬蹄印過來。不過呢，我是抄小路的，再加上我的馬跑得快，所以就比你先到了。” 蕭如夢不禁笑了笑，說：“還有點小聰明。” 花落雲叫小二上菜，很快，一桌豐盛的菜餚便端了上來。 花落雲拿起筷子，便大口吃了起來，問：“夢姑娘，你不吃？你不餓嗎？你是怕我在菜裡下了毒嗎？你不吃就算了，有毒我也吃了。” 蕭如夢拿起筷子，說：“吃就吃，誰怕誰。” 花落雲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喋喋不休：“我說你也太狠心了，明明叫你等我的，你偏不等我。還好我聰明，我知道你往哪個方向去了，你看，這不我比你先到了。 這吃飯時候了，人總得要吃東西的吧。我在這個鎮上一看，就只有這一家客棧，就算不吃飯也總要睡覺的嘛，你也不會想在荒山野嶺過夜，所以我知道你肯定會來。 我都在這鎮上溜達了一圈，菜都點好了，你看，你這個時辰才來。 怎麼，你害羞呀，怎麼只吃白飯不吃菜。你現在是長身體時候，多吃點肉，瞧你這麼瘦。 你該不會是沒跟男人一起吃過飯吧，瞧你那害羞樣。放心，以後我多陪你吃飯，慢慢你就習慣了。” 蕭如夢皺了下眉，說：“廢話真多，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她夾了一個大雞腿，塞到花落雲的嘴裡。 吃完飯，花落雲又開玩笑說：“夢姑娘，晚上你不趕路吧，房間我都訂好了。我的房間就在你隔壁，夢姑娘晚上要是有什麼事，記得叫我一下。譬如有人來刺殺你，有流氓打擾你，又或者你睡不著想找我聊天，都可以叫我。” 蕭如夢瞪了他一眼，說：“你才有事，誰要找你。” “好了，那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花願回到花府，花無繼問：“花願，這一趟怎麼去了那麼久？” 花願說：“老爺，我找到了蕭揚的住所，他確實有一個女兒，今年二十歲左右，會點武功。三年前，蕭揚失蹤之後沒多久，她就離開家，到處去尋找蕭揚。我到處問過，沒有人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你說她三年前就離開家了？” “是的。” “三年前找到現在，那證明她還不知道蕭揚的下落。” 花願點了點頭，補充道：“聽說他女兒武功不錯，蕭揚把自己的武功傳給了她。” 花無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說：“不足為懼。蕭揚也只是和我打成平手而已，更何況一個小丫頭，她不可能練到蕭揚那種地步的。你再繼續找，看看他女兒到底在哪裡。” 花願回應道：“是。” 齊灝天坐在廳內，非常生氣，說：“我今天去寒冰家裡提親，她父母竟然說她已經離家一年多了。豈有此理，他們想悔婚嗎，竟敢用這個理由來搪塞。” 那下人說：“少爺，寒冰小姐確實不在家，她在桃花縣，在韓渡川的威遠鏢局。” 齊灝天更是火冒三丈：“她是什麼意思，想逃婚嗎？她可是我表妹，我們從小就訂了婚。眼看到了成婚年齡，她竟然跑了。她這是看不起我嗎？” 接著，他冷笑道：“她以為逃到韓渡川那裡我就找不到她了嗎？你馬上啟程去桃花縣，在她附近給我買一座宅子，我要盯著她。” “是。” 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剛剛灑向大地，蕭如夢便從睡夢中醒來，她輕手輕腳地走向馬棚。 然而，當她到達馬棚時，卻發現花落雲早已悠哉遊哉地倚在一匹馬旁，雙手交叉在胸前。 花落雲看到她來了，很熱情地打著招呼：“夢姑娘，早啊，昨晚可睡得好？” 蕭如夢看到他在，眉頭頓時緊鎖，知道又甩不掉他了。 花落雲說：“我就知道你會想著撇下我，搞得我五更一過就爬起來了，還好我聰明，早就在這裡等你了。你要知道，我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撇下的，想撇下我，你還得下些功夫。我這人什麼本事沒有，死纏爛打的能耐還是有的。” 蕭如夢丟下一句：“臉皮真厚。”然後騎上馬就走，花落雲也騎上馬，緊隨其後。 一路上，花落雲不斷地問：“夢姑娘，我們準備去哪裡？是去幹什麼？去多久？什麼時候回去？你告訴我往哪條路去，我看看你有沒有走錯路了。” 蕭如夢被他問得心煩意燥的，她選擇沉默。 然而，花落雲卻像個話匣子一樣，一路喋喋不休：“夢姑娘，你幹嘛不說話？你忘了，昨天你吃了我的飯，你可是欠我的人情，欠了人情可是要還的，你必須得帶我一起去，別以為一大早就可以撇下我。我都告訴過你，你是丟不下我的。” 蕭如夢被吵得頭腦發脹，終於忍不住了，說：“花公子，你就不能閉上你的嘴嗎？”她一夾馬肚，馬飛奔快跑。 花落雲笑笑，說：“跟我比快是嗎？”說完一夾馬肚，馬迅速奔跑，一會就追上蕭如夢了，他得意地說：“夢姑娘，怎樣，都說了我的馬夠快了吧，你又不信。” “無聊。” 兩人騎著馬前行，前方出現了一片廢墟。蕭如夢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驅使她停下馬，往廢墟走過去。 地面上散落著許多灰燼，歲月的痕跡在其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記。 突然，蕭如夢好像看到了什麼，她蹲下身去，把灰燼撥開。她撿起那東西，拿手帕擦乾淨，是半塊玉佩。 她上下左右前後反覆看著玉佩，雖已被磨損，但她還是認出了這玉佩。 突然，花落雲一手奪過她的玉佩，說：“在廢墟中撿到什麼寶貝，還值得你看了個半天？” 蕭如夢非常著急，伸手去奪玉佩，說：“還給我。” 花落雲側身躲過，說：“一塊破玉而已，我還以為什麼寶貝，你們女孩子就喜歡這些。你想要的話，我府裡大把，回去之後我送你一箱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