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02)劍破長空恩怨泯
江劍懷著激動的心情,滿懷憧憬地朝著小竹屋走去。他穿過庭院,即將到達大廳時,本想大聲呼喊“夢”,卻突然改變主意,心想:我要給她一個驚喜。於是,他輕手輕腳地向大廳走去。
當他靠近大廳時,卻聽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他立刻停下了腳步,躲在門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向廳內張望。 只見蕭如夢正專注地為一個男人包紮傷口,而那個男人則目不轉睛地盯著蕭如夢看。 花落雲側著臉,江劍並沒有看清他的樣子,但他已經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融洽氣氛。他摸了摸懷中的木盒子,非常沮喪地離開了。 蕭如夢給花落雲包紮好傷口,說:“你可以回去了。” 花落雲站了起來,故作虛弱地說:“不行,我頭好暈。”說著就向蕭如夢撲過去。 蕭如夢早有防備,輕輕一閃躲開了。花落雲差點摔倒,蕭如夢一手抓著他手臂。 花落雲心中暗自竊喜,心想:你還不是扶了我一把。他隨即感到手臂一陣劇痛,低頭一看,原來蕭如夢剛好抓在他的傷口處,他又大叫一聲:“啊。”然後又埋怨道:“你為什麼抓我的痛處?” 蕭如夢鬆開手,說:“誰叫你想趁機佔我的便宜,別想在這裡耍花樣。” “你這女人,心太狠了,見我要暈倒了,也不扶我一把。” 花落雲跳到蕭如夢身旁,問:“請問姑娘芳名?只有一個人住在這裡嗎?你的家人呢?你是從哪裡來的?來這裡是做什麼?” 蕭如夢趕緊走開幾步,淡淡地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花落雲很踴躍地介紹自己:“我叫花落雲,花花公子的花,落井下石的落,閒雲野鶴的雲。” 當他說到花花公子的時候,蕭如夢噗嗤一下笑了,說:“虧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蕭如夢冷淡地說:“我沒打算要跟你結識,幹嘛要告訴你我的名字。” “我只是想跟你做個朋友。”“誰要跟你這種人交朋友。” 花落雲不服氣了,說:“我這人怎麼了,四海之內皆兄弟,這叫不打不相識嘛。你這人就不對了,做人是要坦誠,既然我告訴了你我叫什麼名字,你就應該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蕭如夢說:“我姓蕭,無邊落木蕭蕭下的蕭。”花落雲說:“幹嘛形容得那麼淒涼,那名字呢?” “你已經知道我姓什麼了,足夠了。” 花落雲開始在胡扯了:“讓我來猜猜你的名字,是不是很難聽?叫大牛、石頭,不像。” 蕭如夢很不情願地說:“蕭如夢。” 花落雲馬上奉承著:“如夢人生,人生如夢,好聽,美,果然人如其名。那我以後就叫你夢姑娘吧。” “別叫得這麼熟,我跟你可沒這麼熟。” 花落雲又在油嘴滑舌了,說:“人嘛,一回生兩回熟,你放心,很快你就跟我熟得很哪。再說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不信我念給你聽聽。 故人南去漢江陰,秋雨蕭蕭雲夢深。 雲夢去時高鳥盡,淮陰歸日故人稀。 風清長沙浦,山空雲夢田。 你還想聽嗎,我還有呢。” 看到花落雲信口拈來的樣子,蕭如夢有一點意外,說:“我還以為你是不學無術呢。” 花落雲在炫耀著:“雖然我不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但我還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蕭如夢說了一句:“可惜太愛賣弄。” 花落雲得意地說道:“肚子裡有墨水就要灑出來,何必藏著掖著?” 花落雲一個轉身坐到她旁邊,繼續問:“只有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嗎,你的家人呢?一聽你的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的,你是從哪裡來,來這裡是做什麼?” 蕭如夢趕緊走開幾步,淡淡地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花落雲看到蕭如夢一副嚴肅的表情,倒覺得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說:“我看你剛才那一下輕功非常好,就好像仙女一般,看得我都入神了,要不你把那一招教給我?” “那是女孩子才練得了的,你一個大男人練什麼?” 花落雲不死心,繼續追問:“那你總有其他的武功招式吧?你武功是誰教的?你的師傅是誰?你不用劍嗎?你為什麼不用劍?” 蕭如夢皺了皺眉,說:“你話太多了,信不信我在你另外一個手再刺一下?” “別,怎麼姑娘動不動就想要在別人身上刺幾個洞。長得是好看,可是呢,是個冷美人。你知道嗎,有一句話形容你是非常的準確,那就是豔如桃李,冷若冰霜。” 江劍走進一個酒館,找了個角落坐下。拿出那個木盒子,眼神空洞,思緒飄回了剛才在小竹屋的一幕。 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痛苦,心裡想:原來夢已經有意中人了。 他試圖說服自己,那只是一個誤會,或許那只是一個過路人。但他的內心卻無法擺脫那種失落感。不可能,她搬進去也才兩三天,怎麼就有人知道她的住處了?難道,那真的是她的心上人?我就知道她來這裡不是找我的,而是找她的心上人。 江劍想起那天邀請蕭如夢一同回府探望母親,她卻藉口有事推脫。那時他還以為她是害羞,沒想到她其實是迫不及待地去找她的心上人,告訴他自己的新住址。 江劍感到一陣深深的挫敗感:我真傻,都這麼多年不見了,她怎麼還會記得我? 看著那個木盒,他的思緒飄回到了小時候的情形。 那年他十五歲,他親手製作了一個花環,還用草編了手鐲和耳墜,給她戴上。 他說:“夢,我現在只能給你做這些假的首飾,等我長大有錢了,我一定給你買真的。聽大人說,當一個男人送首飾給女人的時候,就要娶她過門了。長大了,我就帶著首飾去娶你,你說好不好?” 蕭如夢稚聲稚氣地回答:“好。” 江劍看著那個木盒,一個人在那裡黯然神傷。 突然一隻手搶走了木盒,江劍猛地回過神來,趕緊跳起來,怒喝道:“還給我。”一手去奪木盒,那人一手擋過。 江劍才看清她的臉,原來是寒冰。江劍說:“姑娘,原來是你。” 寒冰說:“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看著這個木盒發呆?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