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火併(第2頁)

聽秦十一的口氣，這三支義軍無法在這座城市裡長久的和平共處。如果義軍相互殘殺，朝廷大軍南下，也許能把這些賤民全部殺死，把她解救出來。但那也就意味著，她才找到的這個可靠的男人很可能會死去。

在最後一點亮光裡，秦十一率紅巾軍左營兵馬殺向西城。

“遵命！”

彭懷玉示意他先坐下，不要著急說話。

一隊紅巾軍巡邏兵與孟海馬的部眾發生了口角，雙方都沒能剋制住自己，最後打起來了。紅巾軍巡邏兵人數少，吃了點虧，死了兩個人。

秦十一再次走進兵營，這裡已經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意。彭懷玉的命令已經傳到每個百夫長耳朵裡。這是大戰前的氣息，百夫長們在抓緊時間磨鋒利隨身攜帶的佩刀。

阿木麗猶豫了一會：“有，但許多年沒有見過了。”

“嘿嘿，”秦十一笑出聲來，“那些人怎麼能與我們比。我們會追隨宗主把蒙古人驅出中原，建立一個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的強大的漢人的國家。”

太陽剛剛落下山去，城裡的景象一刻比一刻模糊。

白日在兵營中操練士卒很疲倦，秦十一很快沉沉入睡。他夢見了爺爺，聽說他要娶一個色目女人，大發雷霆，拿起木棍打的他進不了家門。

“嗯，不說了，早點歇息吧。”秦十一忽然翻個了身把阿木麗擁抱在懷裡，“如果宗主同意了，我就娶你。但如果你不願意嫁給我，我會找個機會放你回北方。”

彭懷玉盯著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和兄弟，語氣凝重的囑咐：“秦將軍，你是我破敵的利刃，我要你不惜代價，一定不能讓孟海馬跑了。”

今夜秦十一明顯沒有興致，草草完事之後，躺在床上眼睛盯著黑漆漆的屋頂。

“秦十一！”彭懷玉在喊他的名字。

軍中的事情就是這樣，戰事在你想象不到的時候降臨。他有許多擔心，比如明玉珍部在紅巾軍與孟海馬部火併時會怎沒做，比如湖南路大亂讓官兵得到可乘之機怎麼辦。但彭懷玉已經下達了命令，他就什麼都不用想了。此刻他只是個提著刀子殺人，領著親兵衝鋒的將軍。

第一波敵人出現在不遠處的街道。

阿木麗傳了一身色彩豔麗的衣服站在迴廊下，看著秦十一把卸下的盔甲重新披掛在身上，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往外走去。她明白自己還遠沒有抓住這個男人的心。

“遵命！”秦十一沒有片刻猶豫。

這是個陰謀，不是孟海馬的，就是彭懷玉的。念頭從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無論是誰的陰謀都不重要，他現在是將要領兵出征的將軍，也只想當個領兵出戰的將軍。

“啊，”阿木麗故意發出吃驚的聲音，以滿足男人的虛榮心。

這幾天，她明顯分辨出這支紅巾軍與孟海馬部眾的不同。如果說孟海馬的部眾兇殘的野獸，紅巾軍就是冷酷的野獸。秦十一是個有本事的人，彭懷玉是令人畏懼的將軍。這些人話裡話外對聖教的宗主非常尊敬，那種信服是刻在骨子裡。她在想，那個宗主一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比許多色目人和蒙古人更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