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割喉(第2頁)

秋蟲傷悲的鳴叫聲中，模糊的燈火和月色下，這是完美的刺殺，不多的留守鄉兵恍惚中成為狩獵的目標。他們倒下，在為秋蟲和曲。

“我雖然沒有做到心硬如鐵，但我並不傻，”周才德指向“砰砰”響的木門，“你隔著門縫傳令，讓坪子裡的人立刻從東門逃離，多說一個字，我立刻砍下你的腦袋。”

“里長！”

“你們在坪裡還有同黨”楊里長臉色忽然大變，“那些山民……，山民！”他聲嘶力竭的呼喊，像是被一根長槍刺穿了身體。鄉民不會背叛下坪，那麼唯一的錯誤在山民，那些用優異的戰場表現欺騙他的山民。

鄉兵和山賊圍繞著寨門苦戰，楊九領著兩百多人挺在最前列，密林般的長槍擋住了急切的山賊。

楊里長咬住嘴唇，兩柄短刀從左右兩側夾住他的咽喉，讓他無處逃避。“你們不要亂動，”他喊出這句話覺得很丟臉，好像是自己怕死，“楊九，你聽不聽我的命令！”

楊九抱著楊里長的屍體走向院子外，突然回頭怨毒的看向裡屋，“留下一隊人攻破這個屋子，裡面的人一個不留。”

周才德手中的鋒刃往下壓了壓，只要楊里長說出半個不對勁的字，他的腰刀會在瞬間割斷喉管。

“怎麼了”楊九訝然，他以為里長被脅迫才下達了這個命令。

鑼聲對應鼓聲，山裡的狼群將要與牛群相遇。

“真是悲傷的事，又要死許多人。”周才德的聲音很低沉，他的悲傷不是偽裝，“打開木門。”

幾百步外，舉著火把的山賊像是螢火蟲的浪潮。堅固的下坪終於被攻破了，從裡面被人攻破。

“不可能，他們不會聽我這麼愚蠢的命令。”

一個壯碩的漢子跳出來：“里長放心，我們一定能救你出來。”他兇狠的逼視灰衫人，他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即使他不下達這個命令，堅固的木門已在外面人堅持不懈的衝擊下搖搖欲墜。這個堅固的院子原本是用來困住押裡面的人，沒想到現在成了保護裡面人堅固的殼。

兩幫人相距七八步對峙，三道鋒利的刀刃架在楊里長的脖子上，寬闊的院子突然變得非常狹窄。

周才德捏住楊里長的臉，“不要說話，我留給你的時間不多，如果你這樣喋喋不休，會浪費我的好意。”“下坪沒救了，”他鄭重其事的說。

木門大開，山賊的騎兵離這裡不足百步，毛家老四指揮山民貼著土牆迎擊從裡面殺過來的鄉兵，把中間空曠的道路讓給急衝而至的騎兵。

“寨門……”

鄭晟退回箭塔，用粗木棍頂住破舊的木門，靠在石牆上粗重的喘氣。他殺了兩個人，把一個人踹到了牆下。

“我讓你看見他們，你自己選擇，如果亂說一個字，我陪你一起死在這裡，會有無數人為我們陪葬。要不然，你最好想辦法讓他們相信你那個荒謬的命令。”周才德豁出去了。他彷彿是個殉道者，為自己的生存而戰，也為自己的心而戰，“雖然是虛假的，但我們還是彌勒教徒，就像你會想著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