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期待(第2頁)

 一盞茶的功夫，衙役從這條街道里挑選了六十三個的男丁，個個身材健碩，腳步靈活，讓里正領著他們往衙門口集合。

 鄭晟扔下破布，道：“你要想把我的頭顱掛在袁州的城頭，獨霸這座店鋪，就到門外把這句話喊大聲一點。”

 百夫長再從本隊中挑選出十個十夫長，衙役的本義是看大家都是街坊鄰居，相互熟悉，能挑出服眾的人選。鄭晟才到那條街不足兩個月，其中還有一個月在外，只能看長相和個頭挑出來十個人。

 餘人快被他氣瘋了，扶住他的胳膊罵：“哎，你這個樣子還想上城頭。”

 兩個人走到街心，街坊鄰居的男丁都走出來，他們看見李隆友，隔著十幾步遠，正在用閃爍的眼神瞄過來。

 鄭晟手中的酒罈子掉下去，嘩啦一聲稀碎，酒濺的到處都是。餘人站在櫃檯後發呆，他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餘人跟上去：“你要去哪”

 餘人氣的渾身發抖：“我不是這個意思。”

 里正還沒說話，寬臉的衙役不認識鄭晟，見他主動請纓，心中大喜，隨即答應道：“好，算你一個。”

 “是的，我知道的。”鄭晟站起來，拿起一片破布擦拭濺到身上的酒水。

 “妖僧彭瑩玉作亂，知府大人召集壯丁，十六歲以上，……”喊聲漸漸遠去。

 “沒什麼，”鄭晟推開他，“我沒喝多，只是太緊張了，等了十天，終於還是來了。”

 鄭晟滿身酒氣，但里正知道他這家醫鋪裡來往的都是富貴人家，領著衙役從他和餘人面前走過去，沒有挑選兩人的意思。 那身穿綠袍子的官員一番大喊，說的嗓子發癢，又連著乾咳了幾聲，急著回後堂去喝水。

 衙役的喊聲轉眼到了門口：“鑼響三遍，不集合者，以通賊罪處置。”

 衙役們把首批集中的兩千男丁分出二十個隊列，每個隊列裡選一個百夫長。鄭晟以魁梧的身材榮幸的被挑中，立刻有了一百個下屬。

 餘人的回答很好笑：“嚇，你要是懦夫，我豈不是軟柿子嗎”

 “認得，認得，現在認得了。”

 鄭晟哈哈的笑，心想你可不就是軟柿子嗎。十天過去了，袁州城沒有任何動靜，也許他們放棄了，有時候放棄意味著留下了希望。

 等臺上的人都走了，鄭晟偏頭問身後自己剛剛挑選出來的十夫長：“王興運，這人是誰”

 後面那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一臉驚色道：“本州的王知府你也不認得。”

 鑼響之後，有人扯著嗓子呼喊：“各街坊的聽好，袁州妖僧彭瑩玉糾結教眾作亂，知府大人有令，各家各戶十六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男丁都來街心來集合，要徵丁守城。”

 餘人見狀也急著站出來道：“我也要去。”

 “哐哐哐。”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急促的鑼聲。

 “我知道你不是，”鄭晟朝走向大門方向，無奈的搖頭道：“你覺得我能阻止他們嗎”從他上慈化禪寺，在餘人眼裡幾乎是無所不能的人，但一切都是幻覺，

 他輕咳一聲，高漲的聲調稍降，道：“彌勒教亂黨愚昧狂妄，竟然奉彭瑩玉弟子周子旺為‘周王’，況天為平章政事，妄想攻打袁州城。朝廷大軍正集結在雲霄山，十日之內，便可以趕來馳援。今袁州有難，本官召集爾等協助守城，為袁州安危，為保住自家老小不落入妖人之手，你們要不惜身死守住袁州城。平定亂黨後，朝廷會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