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色目人(第2頁)

 況天推了鄭晟一把，喝道：“殺啊。”兩個人跳出松林。這柄刀對鄭晟有太沉，他扔下刀鞘，雙手握住刀柄，衝向在道路正中驚慌失措的騎士。

 鄭晟知道他的在對自己說話，嗯了一聲。

 鄭晟兩手舉刀不知要往何處砍。便見況天騰空躍起，右手像變魔法一樣多出一柄三尺長的刀，就在駕車的戰馬剛抬起前蹄時，長刀橫掃中戰馬的膝蓋。

 況天臉上掛著不屑的笑容：“用的動嗎”

 “嘿嘿，”況天沒有否認。

 世間無巧合，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就是為這個時代而生。鄭晟沒有理會況天，緩慢抽出長刀，“……倉……”的聲音讓他全身的肌肉緊繃。

 四隻長箭有兩隻射中了目標，一支箭射在南側騎士的胸口。馬車北側的騎士很警覺，聽見弓弦聲響後立刻在馬上俯身。他逃過了一命，但左肩上正插著一支長箭。

 駕車的馬伕揚起鞭子，長喊：“駕！”

 突然，隔著一座山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在空曠的雪原中清脆悅耳。

 提到殺人，鄭晟立刻想到張家灣的屠殺，那是老天爺給他降臨到這個時代的洗禮。他呲著牙齒問：“殺蒙古人嗎”

 況天沒等到崇拜的眼神很不爽，可鄭晟哪裡知道在袁州殺一個蒙古人有多難，引發的後果有嚴重。

 “每一個投入彌勒教的教眾都要有投名狀嗎”

 他的反應出乎況天意料。況天有豐富的殺人經驗，以他的眼光來判斷，鄭晟應該沒殺過了人：“你殺過人” 況天打了個手勢：“有人來了。”四個白衣人從背上取下弓，抽出箭。鄭晟第一次近距離看古代的弓箭，弓和箭都是原木色，被磨的光溜溜，烏黑的箭頭像野獸的獠牙。

 況天瞪大眼睛，神情專注，像一頭蟄伏在叢林裡的豹子：“動作要快，這條路常常有人經過，如果被官府追查到是我們做的，麻煩就大了。”

 半下午時分，火熱的太陽把積雪的道路變得泥濘。馬車走的不快，兩個騎士都配備了彎刀和弓箭，嘰咕嘩啦說著鄭晟聽不懂的話。

 鄭晟呆了呆：“殺人”他乾的是造反的事業，殺人是早晚的事。

 天黑後，雪地硬邦邦的。這道門歸周家掌管，平日不用，是周子旺為自己留下的退路，準備造反的人不得不事事小心。

 離他們半里地時，四個人奔跑過來：“香主。”

 況天比他更有耐心，貓著腰道：“再等等。”

 情況有變化，一個白衣人臉色微變，道：“怎麼有馬車”

 況天右手深過頭頂，打出預備攻擊的手勢：“就是有戰車，今日他也逃不過一死。”

 車廂裡傳來一聲厲喝：“快走！”

 “應該算是吧。”

 天明時分，兩人來到一座山谷前，況天停下腳步，手指放在嘴唇邊打了個響亮的口哨：“噓！”

 六個人繼續沿著官道行走，太陽出來後，走不了多遠鄭晟的身上開始發熱。中午時分，他們鑽進一片松樹林，蹲在溼乎乎的雪地中。況天指向東邊空蕩蕩的大道，道：“等會我們會殺了那兩個護衛，皮達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