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槑 作品

第617章 變化發生

一拍案几起身,拔劍就要去宰了那個小畜牲。

而後才想起他已經死了。

埋怨妻子:“你怎不早告知我。”

州牧夫人道:“我看你打定主意過繼他,你不是常說什麼疏、疏不間親?”

“疏不間親是這樣用的?我同你親還是同他親?”

州牧夫人聽他如此說,心下一鬆。

無兒無女她倒是沒甚所謂,她看上的是狄詹,有狄詹相伴就好。

但不得不說,這始終是樁遺憾。

狄詹又無親兄弟,近兩年看著他為後繼無人之事犯愁,心裡就像壓了塊大石。

偶爾甚至會想,自己早年是否不該那麼善妒,好歹讓他納房妾室……

不過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自己給打散了。

狄詹若敢納妾室,她就算不提刀砍了他,也是決計不能跟他過了,大不了還回去做山夷。

她從來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之所以忍下別人給的氣,也是想著自己沒為他生兒育女,又不准他跟別人生,終究是對他不住,他要過繼堂侄便過繼罷,那人不入眼她便睜隻眼閉隻眼……

至今日,壓著的那塊石頭才徹底搬去。

“你既這樣說,那我可要跟你好好告上一狀。何止是狄獲,你堂弟那一家子,都抻脖子瞪眼地等著咱們搬出州牧府給他們騰地方呢,還說等你走後就把我掃地出門——他們當我聽不到。”

狄州牧臉更青了,胸口不斷起伏。

其實他也看不上這個不成器的堂侄,還不是自家堂弟,搬出已故雙親,整日黏纏哀懇、好話說盡。

真正打動他的是那一句:“阿奇格雖不太爭氣,可兄嫂喜歡他呀,帶著他騎馬、還給他做鞋,阿奇格也說了,將來會把兄嫂當他親阿母孝敬,兄長還有甚不放心的?”

近幾年他時常犯愁,愁的是他若先走一步,留妻子一人於世該怎麼辦。想著她跟前總得有人照顧,自小看著長大的堂侄總比旁人靠得住。

結果竟是被人蒙了眼!險些把妻子推進虎狼窩。

幸而兩人今日把話說開了,不然——

狄州牧緊握住妻子的手,心頭浮起幾分愧疚與後怕。

緩了緩神,才同她說起自己肯認春融為義女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