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槑 作品

第428章 夫妻一場(第2頁)

蕭元度不知何時進來的,就在她身後。

衣袍破了幾道,似是鞭抽的痕跡。不用說,定是才從蕭琥那回來。

紅唇微動,最終緊緊抿起。

兩人相對而站,一言不發。

還是蕭元度先開的口,“你要搬出蕭府?”

“是。”

“搬去東城別苑?”

“是。”

垂於身側的手緩緩收緊,一瞬不瞬盯著她:“我問你,和離書,是不是蕭琥逼你的?”姜佛桑道:“我以為,該說的已經都說完了。”

是,該說的在州衙都說完了。

所有的路也都被她堵絕了,他的心亦被她那些絕情的話傷的透透的。

但凡他蕭元度還有點自尊,還要點臉,都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自找難堪,而是乾乾脆脆一拍兩散,自此各奔東西各走各路。

然……

蕭元度想起上回賭氣的結果。

別管中間經歷了什麼,至少是把人找回了。

這次若然再賭氣,真就要永生永世兩不相關了。

邁步朝她走近,目光在她臉上逡巡著,執意問道:“你答應和離,是不是也有我的原因?若然是,我自己就可以承擔,你不必——”

“你總是如此,”姜佛桑打斷他,面色淡然,目光沉靜,“為所欲為,無法無天,對人對事不存任何敬畏之心,似乎你壓根就不知敬畏二字何寫。然而人生於天地間,當真可以無所顧及,什麼也不懼嗎?”

至少她不行。

她曾告訴蕭元度,這三年多以來未嘗有一日真正開懷,這話其實並不確切。

她得承認,是有過開懷時候的。

但更多時候,她都活在壓抑與謀算中,謹小慎微,臨深履薄。

絞盡腦汁才能在別人的博弈中存身,手段使盡也不過為了保命而已,其次才敢想想脫身的事。

這種感覺蕭元度又怎會明白呢?

蕭家再如何也是他的家,他與蕭琥關係再緊張那也是他的父親。

她不一樣,她是搶進門的兒婦,始終是個外人。再有間者之身引來的猜忌,隨時可作犧牲,死了也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