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槑 作品

第328章 再等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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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蕭元度裹手的紗布已經不辨原本的顏色,拆開來看,果然又滲血了。

“方才苗飛出來,妾請他為夫主看看手傷,難不成是苗飛忘記了?”

苗飛沒忘,只是蕭元度心煩得緊,就沒讓他看。

右手攥了一下,又展開,語氣裡有故作的輕鬆,“這點傷,無礙的。”

姜佛桑不聽他說,另取來乾淨紗布和傷藥為他更換。

一邊換藥一邊將打算說給他聽,“鄉民在此事上之所以緊抱成團,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自己。倘或規矩就此被打破,以後輪到自己便沒好處佔了,那如何能行?”

頓了頓,將語氣裡的凜冽減了幾分,“所以還要從牛二入手。”

蕭元度靜靜聽完,問,“新婦願意?”

姜佛桑頷首,“已經取得了新婦的同意。”

莫說蕭元度未表態,即便他表了態,遠水也解不了盡渴,眼下這關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只能另尋別計。

給牛二安個罪名帶走,換作其他時候可以,剛發生了他們要帶走新婦的事,很難不讓別人往歪處想。

一縣之令若讓人疑心公報私仇,以往那些功夫算是白費了。

何況姜佛桑也並不想如此,她心裡另有計較。

就是有點難為新婦。

無可依靠的人想自魔掌逃出,不死也得脫層皮。不過福禍相依,也未必不是好事。

蕭元度拉姜佛桑起來,猜到裡面定然無空閒地方歇息,裡吏為他安排的那間屋室又住了苗飛,便把胡床讓出大半邊。

待她在身邊坐下,伸手把她的頭歪靠在自己肩上,“天色將明,睡一會兒罷。”

姜佛桑手攥了一下,輕輕嗯一聲,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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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一心認定蕭元度瞧上了自己的新婦,怕他趁夜半偷偷把人帶走,是以哪怕渾身疼也不願離開,帶著他那一干人就在裡吏家門口守了一夜。

天剛剛矇矇亮,裡吏打開院門,見地上橫七豎八躺的全是人,氣的踢了鼾聲如雷的牛二一腳。

“縣令和夫人要走,都起來,別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