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槑 作品

第275章 只求速死

孫盛打了個呵欠,餘光瞥見蕭元度進來,緊忙起身,“上官。”

湯家父子四人關在不同刑室,受了一夜的刑,已經不成人樣。女牢那邊差不多也是同樣情形。

其實收買門吏和倉房小吏的人與湯氏並無直接關聯,就如當初低價賣給範廣的那個莊子,七拐八抹,並不好直接作為抓湯家人的證據,更別說如此濫施刑罰了,換到別的縣令身上,與自尋死路無異。

然蕭元度根本不管這些。什麼國律家規、拷刑以法,通通不管!他只要湯旦在最短時間吐口。

他平日脾氣再不好,別人話若說得在理,總也能聽進幾句。可是現在,明明也沒如何動怒,甚至看上去比以往都平靜,就是駭人的厲害,瞧一眼都膽戰心驚,沒人敢往他跟前湊,更無人敢勸。

最開始湯旦還堅稱自己無罪,叫囂著他是佟氏姻親,蕭元度不能如此待他!

後來急了眼,還對著蕭元度破口大罵。

再後來,各種酷刑輪番招呼上,再說不出一句硬話,一夜過去,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與範廣的苟且舊事不提,包攬賦稅、逼民假貸事件也摻了一腳——湯家就是汪二的靠山,汪二不過是湯氏的門犬。只是中間曲曲折折,做的比較隱秘。

其後汪造藉助饑荒煽動百姓一事也是湯旦授意,就連種馬偷運這種事都承認了。

“上官,”孫盛斟酌道,“種馬偷運可是死罪,一個頭砍不了兩次……”

言下之意,那些劫匪若真是湯旦指使,他壓根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湯旦一張臉已是腫如豬頭,雙眼成核桃大,只有一隻勉強能睜開一條縫。

看到蕭元度,湯旦激動起來,含糊不清地喊冤:“五公子,冤枉啊!那汪造去年底逃逸後我再不曾見過,又怎會指使他擄走少夫人?我,我實在是冤枉!”

他倒是也想把擄掠的罪名認下,可認下之後還要交代窩點在何處,他哪裡知道窩點在何處?

真要把人逼的沒處活了!

蕭元度一言不發,走到燒得正旺的火盆旁,拿起一個鐵鏟狀的東西在裡面撥弄來去。

烙鐵很快便燒得通紅,他舉起看了看,扯了扯嘴角。

這一笑直接把湯旦嚇尿了褲子。

眼看他步步逼近,湯旦開始痛哭流涕,“五公子,別折磨我了,求給我一個痛快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