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槑 作品

第234章 太過直白(第3頁)

可是對著一群村夫田漢他能做什麼?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生憋著。

子民、子民,去他祖宗十八代的子民!

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不能濫施刑罰、還要以身作則……這窩囊縣令誰愛當誰當去罷,他是做夠了!

姜佛桑靜靜聽完,道:“正因鄉民無知,才需宣明教化,眼下又正當莊稼生長的關鍵期,旱情如此,百姓心急也難免。不過再如何心急,械鬥都不可取,爭歐之風也必須禁止。妾知夫主傷得冤枉,心裡也實在憋屈,但不得不說,夫主今日做得極好,能忍常人之不能忍,沒有親自出手,而是讓孫縣尉帶回衙署處置。秉公執法愛民如子者謂之仁,不過大半年而已,夫主這個巫雄令當得是愈發出色了。”

雖然姜女經常給他灌迷魂湯,但今日這一通誇讚……未免也太直白了些。

蕭元度多少有些不自在,另一隻手撓了撓發癢的耳根,板著臉道:“我在與你說事,何必往我身上繞?且放心,撂不撂挑子暫時由不得我。”

他也就是一時之氣。

折騰半日,又睡了一覺,眼下氣已消得差不多了。

“那咱們便就事論事。”姜佛桑道,“此類事想必並不顯見?”

蕭元度抬起一隻手墊在腦後,左腳搭在屈起的右膝上,眼睛看著房頂,嗯了一聲。

他此前問過程平,也粗略翻了下卷宗。巫雄民風刁悍,本就械鬥成風,但在諸多械鬥案中,水利之爭佔了一多半。

光近兩年因爭奪水源就先後致弊一百九十七人。

“前年夏,王家村與李家寨的人相爭河道,王家村的村民不遵縣斷,聚集數百人去李家寨鬧事,止那一次就傷弊二十三人。去歲入冬前的一樁械鬥中,賈薛二姓族人打得刀槍飛舞、場面血腥兇殘,當場斃命十七人。”

“縣斷?”姜佛桑敏銳抓住這兩個字,“先頭又是如何斷的?”

蕭元度哼了一聲,“糊塗官糊塗案,你指望吳友德和範廣能怎麼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