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槑 作品
第230章 喜出望外
“可——”吉蓮覺得這不像是女君會做出的決定,強調道,“不是一個兩個,很多人都如此。”
晚晴也認為因一個歡樓女子得罪其他主顧實在划不來。
“女君許是不知,常人對歡樓女子的偏見是刻在骨子裡的,話說得極難聽,什麼妓子踏過的地都得賤三分……百貨鋪也遇見過相同情況,最後選了個折中的法子,人多的時候,不讓那些人來店裡影響生意,等到人少的時候,她們再安排人從後門來取。”
吉蓮點頭,“胭脂水粉類和布料又有不同,布料是穿在身上的,任誰看見自己與一個妓子撞衣,心裡怕是都不舒服。”
姜佛桑豈會不知?更難聽的話也不是沒聽過。
“若有的選,誰不想做人上人,誰願意做妓子。”這句近似自語。
吉蓮和晚晴沒聽清,“女君是說?”
“我是說,其實貴女也沒比妓子好多少。即便是被迫的,妓子好歹是自力更生……”
且不提這話在旁人聽來如何驚駭,話音才落,姜佛桑不知想到什麼,忽然笑出聲來。
這一笑止也止不住,直至笑出了眼淚。
良媼上了年紀,容易犯困,已回屋歇了。餘下幾人面面相覷,不知女君是怎麼了。
“女君何故發笑?”
姜佛桑停下,屈指拭去眼角的水跡,搖了搖頭,“就是想起一則笑言。”
侍女們摸不著頭腦,而姜佛桑已經恢復常態。
她道:“木牌不掛,不管是軟玉樓還是暗香館,亦或其他歡樓,進店正常接待,不得驅趕,更不必走後門。”
“那旁人若有意見……”
“去留隨意。歡樓女子亦食五穀,也不見他們棄五穀不用?咱們店裡的東西想來也難找到替代,倒要看看是我求他們,還是他們求我。”
織錦生意麵向的是南北各州,重要主顧是那些大行商而非散客,屈屈一個棘原城算什麼?
別人如何她管不著,外間如何劃分三六九等她也不想管。在她這裡,高門顯貴也好販夫走卒也罷,就算是歡樓女子,進得門來,掏得起錢,就沒有誰比誰更高貴。
“即便人有乾淨骯髒之分,難道錢也有?我何必與錢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