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槑 作品

第228章 清不清白(第2頁)

為質那些年,這種事可沒少遭遇過。不誇張地說,睡覺都得睜隻眼。

雖然已經熬了過來,習慣終究難改。

休屠有時候覺得,公子是連自己都不信的。

即便自己陪他出生入死,陪他從北涼舊都、到洛邑,再到棘原。他對自己的信任也僅僅是比別人多了那麼點,並不全信。

不過從京陵回來情況就不復以往,公子似乎更倚重自己了……休屠至今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讓公子態度發生這麼大轉變。

止住亂七八糟的想法,他道,“那婢女自己也說,心慕公子已久,又見少夫人不在,一時昏了頭,才會做出蠢事。”

蕭元度卻是不信,報以一聲冷笑,“心慕我已久?”

鍾媄也說過心慕他,實則不過是拿他當梯子,想扶她那不成器的兄長登高。

姜女也說過死生都是他的人,實際又如何?

想到姜女,蕭元度愈加心煩,文牘再寫不下去,索性將筆丟至一邊。

姜女巧言令色,比之鐘媄更甚。先前種種皆是虛與委蛇,實際別有目的,這些他並非不知。

所以說,什麼心慕、什麼為他好,都是假的。

不過他也不稀罕就是了。

回到棘原的第一個元日,蕭元牟曾指著他的鼻子說過:“你就是個天生的孤煞鬼!小時惹人厭,大了也沒人會喜歡,除了你阿母,誰會疼你愛你?!”

為此蕭元度打掉他兩顆大牙。但其實他說的也沒錯,除了阿母,誰會真的把他放在心裡。

就連她——

想起那個人,蕭元度有一瞬間茫然。

她對自己是什麼感覺?蕭元度從不知道。沒來得及問,或許即便來得及,他也不會問,怕聽到的不是自己想聽的。

只是平生第一次生起安穩下來的念頭,想和她一起、安穩下來。

他一直以為,能讓他產生這種念頭的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

“公子?”見他怔神,休屠試探著問,“人,如何處置?”

蕭元度卻是突然擰眉:“姜女究竟何時回?”

休屠沒想到話題突然拐到這上頭,“少夫人未曾來信……”

公子都不知道,他哪能知道,難不成菖蒲還會私下知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