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槑 作品

第201章 近墨者黑

朝雲集,旭日升。

校場上人影叢叢,正在圍觀一場打鬥。

場中心起騰若飛身手矯健的可不正是他們的縣令?

在場都是跟過他剿匪的,心知縣令沒出全力,不然招式便不是如此遊刃有餘了。他往常但凡出拳,拳風都是密集而強勁的,拳拳到肉,快得讓人目不暇接,再有武器加持,就更是凌厲剛猛得讓人不得招架,連喘息都奢侈。

雖同在一個校場,平日裡衙役與兵吏多是操練自己的,蕭元度偶爾也會挑幾個過過招,不過找不出敵手,漸漸便沒了興致,主要還是由休屠陪練。

休屠雖說嘴碎又嘮叨,身手確是不錯,不然當初也沒法陪著蕭元度一路從洛邑逃回棘原。

但不知為何,今日的休屠有些心不在焉。

蕭元度察覺出來,眼底閃過不悅。

凌空躍起、一腳飛踢,休屠反應不及,重重跌落在地,捂著腹部一陣劇咳。

“公子……”休屠垂首請罪。

蕭元度站定,居高臨下看著他:“怎麼回事?”

他忍這小子兩天了,整天一張如喪考妣的臉對著自己,不知道還以為給自己守喪。

人的情緒堆積到極處,無人問津還能自舔傷口,一旦被人關懷兩句頓時就受不住了——眼下休屠就是這種情況,儘快蕭元度並無關懷的意思。

“公子!”休屠坐在地上也不肯起,抱著他的腿嚎啕大哭,“菖蒲、菖蒲說她不喜歡我。”

蕭元度甩了兩下沒甩開,皺眉,四下看了看。

還好衙役與兵吏早已識相散去,各曹房也還沒開始上值。

即便如此他也嫌棄的不行,喝道:“眼淚止了!”大男人,哭成這樣,狗都瞧不上,

休屠一腔傷懷無處訴,眼下就如那洩了口的河堤,哪裡止得住?哭得愈發大聲。

蕭元度只恨手裡沒鞭子。

耙了耙頭髮,把方才別人遞來給他擦汗的葛巾兜頭扔了過去,“愛哭哭個夠,把臉捂住。”醜得不忍直視。

休屠矇住臉又哭了一場,總算漸漸止住了。

蕭元度反倒氣笑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值你半死不活失魂落魄的?她瞧不上你,你就不能調頭找別人?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