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槑 作品
第141章 焉有完卵
姜佛桑除了含羞以對,也沒有別的話說。
未圓房本是實情,奈何無人肯信,搖頭也只當她是害羞。那她又當如何自辯?
退一步而言,即使她們信了,除了憐憫、同情,亦或議論、嘲笑,於她也沒有別的好處。
這種事怎麼說都只會越描越黑,索性隨她們揣測去罷。
“長嫂忙完了?”她岔開話題。
幸而卞氏也沒有繼續追問,“哪能呢?夾縫中喘口氣,才來你這坐坐。大人公他們去了軍中,天寒地凍的還要演武、騎射,真不怕遭罪。”
姜佛桑笑:“長嫂這是心疼兄伯了?”
“好哇!我饒你一馬,你反倒打趣起我來了!”卞氏覷她,“弟婦就不心疼五叔?方才祭臺上五叔可是回頭看了你好幾眼,想是怕你凍著。”
姜佛抿唇低頭,一副小兒女情態。
敬天祭祖時蕭元度確實在,不過男女分站,兩人未曾接觸,連眼神交流都無。蕭元度豈會看她?更不會關心她凍不凍著。
卞氏見她如此嬌態,更不肯放過:“弟婦只管放心,五弟弓馬嫻熟,縱是雪天於他也無妨礙,說不得今日又會為你贏一份彩頭回來。”
姜佛桑想起重陽那日蕭元度當眾贈予她的那份彩頭,玉簪和酒具全鎖在倉房裡,她一樣也未動。
那次是為了當著眾人的面演一場夫妻和樂,這回卻無必要,蕭元度的彩頭愛給誰給誰。
不想再繞著他打轉:“大人公竟無需趕赴京陵?”
正如晚輩要給長輩拜賀,元日這天,所有諸侯外臣、封疆大吏都要前往京陵朝拜天子。
南地諸州歷年皆如此,北地歸服總也有好幾年了,按說也該依規矩行事才對。
“棘原距京陵路遙,冬日又多雨雪,若要去拜賀天子,提早數月就要出發。豳州地重,主公長久不在如何能行?所幸吳別駕要回京陵述職,便由他代上奏表了。”
姜佛桑心知,所謂路遠不過是藉口,根本原因還在於皇室日漸衰頹的威勢早已震懾不住北地這些軍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