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槑 作品

第132章 惡之極也(第2頁)

何況事情還沒有定論,萬一、萬一另有隱情呢?

抱著這萬分之一的希冀,菖蒲閉緊了嘴,只說什麼事也沒有,女君應是累了,睡一覺就會好的。

姜佛桑喝了藥,和往常一樣有些昏昏欲睡。

腦中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直到睏意襲來那一刻,仍在飛速地轉動著、思索著……

三更時分,榻上的人忽而坐起。

“我想起來了!”

她的臉有一種病態的潮紅,雙目灼灼,雙手緊握,似乎想起了天大的喜事,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想起來了……”

馬車內鍾媄不經意的一句話就像一道閃電照徹暗夜,那一閃而逝的念頭終於在睡夢中被她抓住。對於蕭家,對於蕭元度,她並不是一無所知。

前世佛茵的信裡除了提及銅山,還有一次提到棘原——

“……近來坊間流傳一事,崇州刺史將一子逐出家門,不知何故,後聽聞其奢淫無厭、眾奸駢發,更與其父妾私通……其行狂逆,與禽獸無異,惡之極也……”

當時只當奇聞聽之,聽後即忘。如今再回想,卻有不一樣的感覺。

信中雖未言明是蕭琥几子,但除了蕭元度,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要是她沒有記錯,那封信是在佛茵嫁到北地的第二年春寫的……

姜佛桑霍地起身下榻,下意識咬著拇指,在地衣上來回走動。

若果是真的,那個被逐出家門的真是蕭元度,也就是說,事發就在這個冬天?

這可真是晴天一霹靂!只是這道霹靂帶來的是喜訊。

姜佛桑曾不止一次設想過,“如果大限將至的是蕭元度該有多好……”

原以為自己要忍上八年,現在看來,根本不用八年!她竟比嫁去崇州守寡還要早。

姜佛桑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澎湃,揚聲叫人。

先進來的是菖蒲,見她只著寢衣,赤腳站在地衣上,大驚:“女君這是做甚?有事只管吩咐,何苦折騰自己?婢子要留下守夜你不讓,但凡跟前有個人,……”

說話間將她推到榻上用衾被捂住,見她雙頰飄紅,恐內熱又起,忙拿手去探她額頭。